疼痛几乎将她淹没,苏乔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整个人破碎的好像风一吹,就会立马消散。
“苏乔!”
顾淮洲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害怕,将人紧紧搂在怀中,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她一般。他放柔了声音,“跟我回家好不好?”
苏乔摇头,眼泪大颗大颗流下来,落在顾淮洲的手背上,像砸在他的心里一般又烫又疼。
“那不是我的家,苏家已经没有了。。。。。。”
从出生开始就住着的老宅,从小到大和父亲一起生活过的家,那棵她七岁生日和父亲一起亲手种下的樱桃树,夏天晚上烧烤乘凉的葡萄架,还有池塘里父亲最爱的锦鲤,都没有了。。。。。。
“没了这些的苏乔,就不再是苏乔了。。。。。。”
她使劲推开顾淮洲,转身朝着马路冲了过去。
“苏乔!”顾淮洲大惊失色,抓住她的手将人死死搂在怀里。
“放开我!”苏乔死命的挣扎,哭喊道:“你那么恨我,让我死了不是更好?”
“闭嘴!”顾淮洲咬牙,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恶狠狠道:“现在你的命还不够偿还我的痛苦,在我没说还够之前,你的命是我的!还有,你父亲还躺在医院,如果你死了,我是不会再管他的!”
苏乔闻言身体一僵,竟真的不再挣扎,安静的任由顾淮洲抱着,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顾淮洲暗暗松了口气,抱着她上了车。
苏乔不说话,失魂般静静窝在他怀中,豆大的泪滴断了线似的一颗颗往下落,砸得顾淮洲胸口憋闷得快要喘不过来。
“别哭了。。。。。。”他声音沙哑,抬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后者倔强的别开脸,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蜷缩在车门旁,看向窗外继续流泪。
顾淮洲默默叹了口气,瞥到她流血的小腿,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下手还是轻了,就应该把人打死。
他从储物柜里翻出医药箱,夹着消毒棉球抹在她的伤口上。
刺痛从小腿伤口处袭来,苏乔吃痛,下意识想要缩回去。
“别动。”顾淮洲一把抓住她的脚踝,语气略显焦躁。
小腿上一道道鲜红的渗血划痕刺痛了顾淮洲的眼睛,挑衅着他每一根暴虐神经,让他想回去把楚铭宰了。
苏乔闻言愤怒的扭头,红肿着眼眶委屈的狠狠瞪向他。
这个禽兽,弄疼她的伤口还凶她!不是人!
她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再次断线般扑簌簌落下来。
“很疼吗?”顾淮洲朝着伤口轻轻吹了吹,柔声安慰:“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苏乔转头看向窗外,拒绝与他说话。
顾淮洲默默叹了口气,继续给她的伤口消毒。
苏乔的脚踝白皙细致,精致得好像上好的瓷器,握在掌心细腻柔滑,配上小腿道道鲜红的伤口,莫名有种凌虐的美感。
顾淮洲神情严肃,动作小心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紧张得额头隐隐渗出些许汗珠。
“好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收回手,然后长吁一口气,偷偷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苏乔快速缩回脚,窝在角落里,一副要封闭自己的模样。
顾淮洲见状,忍不住拧紧了眉心。
车子很快开回了锦园,下车时顾淮洲想要抱她,结果被苏乔扭身躲开,从另一个车门下车后跑进别墅,直奔自己的房间。
看着快速消失在楼梯的身影,顾淮洲神情复杂。
回到房间,苏乔扑在床上躲在被子闷声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打开,顾淮洲端着碗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