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浑浑噩噩。
我的脑海,竟全是迹部的脸。
愕然、醒悟。
原来……我竟是在害怕么?
害怕和他分开?害怕……和他两地相隔?
不知不觉里,我对他的在乎,似乎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心,很慌。
思绪,很乱。
混沌的脑海,理不出方向。
心不在焉地,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却在离我家巷口几步之遥的地方,无意识地缓下脚步。
夕阳西下。
不远处,那抹熟悉的影子,咬唇而站——满脸的挣扎,满脸的犹豫。
双手不自觉地绞动着大衣的下摆,她的怯弱,还是记忆中如小兔子般的楚楚可怜。
若尾亦晴……
我淡淡地看着她,心底,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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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顶楼的天台,迎面,有风,一阵一阵,吹拂着我的面颊。
冰冷、刺骨。
眼前,绿色的铁丝网,纵横交错。
密密麻麻、一丝一缕,就好像我此刻的心情。
纠结、难喻。
“吱呀”
天台的门被人推开。
一步两步,有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
我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眸。
而他,沉默着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不说话,他不开口。
我们之间,徒有风的声音,在耳畔,婉转低吟。
“你很早就知道他们的事了,对不对?”仰面望着天空中的某一点,我无意识地动了动唇,幽幽轻语。
他没有说话,而我,知道了答案。
“你就没有什么需要和我解释的么?”偏头,移眸,我下意识地看向他,面无表情。
“啊恩,你希望我解释什么?”他迎上我的目光,复杂、痛苦。
“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和他作出同样的选择么?”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如果当你知道你无法再打网球的时候,你会因为不想连累我而放弃我么?如果是你看到了我的好朋友因我而受了欺负和委屈,你会不会为了想要安抚她而对她好?如果是你知道我做了许多不可原谅的事,而你害怕我被那个人报复而故意用‘变心’和‘背叛’来‘保护’我远离‘伤害’么?”一字一顿,我盯着他的眼睛,专注、认真。
“……”他呆呆地看着我,灰色的眸从混沌到清明,最后,定格在恍然大悟。
“呵!还真是不华丽的问题呢,嗯?”他低低地笑了,伸手,将我拉入怀里。
怦怦!怦怦!
我听到他的心跳,加速、剧烈。
然后,他轻轻地将下巴搁上我的头顶,语气不减嚣张和张扬:
“第一,本大爷不是只有擅长网球这一个优点,就算以后不能打网球,本大爷还是会有别的方式可以养活你;第二,本大爷不是善心人士,不会同情心泛滥到去‘安抚’无关紧要的人;第三,啊恩,你似乎忘了,你做得那些不华丽的事,本大爷都有在场……至于‘伤害’?呵!本大爷的美学里,可没有用‘伤害’来‘保护’这么不华丽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