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是不愿意的,可是族老都发话了,她只能说道:“七叔,刚才棠溪说了,只要玉镯和书本,银子不要的。”
孔娘子笑着说道:“秀才娘,当初我可是记得清楚,棠妹子带着溪儿过来的时候,裴家还是破败的茅草屋,如今两进院的青砖大瓦房,裴秀才读书,你们穿着细布棉衣,吃穿不愁,可都是溪儿每日做的绣活赚来的。现在又要没下人家的陪嫁,这还是秀才公家呢?”
裴老太瞬间羞怒,气愤地指着她说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家的院子和衣服,都是我男人和大儿子做工,老娘省吃俭用的功劳,同棠溪没有一点关系。”
“是吗?正好我带着账本。”说着,孔娘子拿出来说道:“溪儿来你家两年八个月,在我那里做工两年六个月,从开始一个月五十文,到现在一个月五两银子,两年多下来,一共赚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你来告诉我,溪儿银子都去了哪里?”
裴老太听到一百二十两银子,狠狠地看了棠溪一眼,她就说这白眼狼肯定存了私房钱,还真是。
她省吃俭用才存了五十多两,她居然存了八十两。
早知道就不好吃好喝地伺候她了。
“我哪里知道?说不定她藏起来了。”
“藏起来?呵!溪儿才不会如此小心眼呢!你们裴家一共才六亩地,一亩地收入最多五百文,六亩两收才六两银子。可裴秀才一年教的束脩就五两银子,更不用说笔墨纸砚都要花钱。
可我听说你们家天天吃肉,裴秀才笔墨纸砚都是中等的,一年下来最少也要二十两银子,更不用说这院子了,最少也要一百两银子。还不都是溪儿赚的。
见过没有良心的,都没有见过像你们这么没良心的。都不怕街坊邻居指着你们的脊梁骨骂。”
裴老太眼神闪了闪,然后说道:“当初是她要建房子的,也是她给我银子的,同我没有关系。”
孔娘子气急,正要说话,七叔公怕再聊下去,裴汶翰的名节都没了,裴家可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秀才呢!
便急忙说道:“孔娘子,以前的事情叫做你情我愿,拉扯不清楚的。还是处理两个孩子的事情要紧。”
孔娘子冷哼了一声,也觉得扯这些没有意思,就说道:“那就把当初的银子和物品都拿出来吧。”
七叔公冷声训斥道:“还不去拿?是不是想要弄得人尽皆知才满意?”
裴老太见七叔生气了,急忙站起身去拿。
裴汶翰去整理书本,拿回来十八本,放在桌面上。
孔娘子站起身数了数,说道:“裴秀才这是做了秀才,数数都不会了?怎么少了两本?”
裴汶翰羞怒,不由得看向曹先生,可是曹先生低头喝着水,避开他的视线,他想搪塞过去,就听棠溪说道:“孔姨,那两本在曹先生家,想来曹先生忘了。”
孔娘子看了一眼曹倾雪,然后笑着看着曹先生说道:“曹先生这是忘了,还是想占为己有。”
曹先生见孔娘子说话如此直接放肆,心中恼怒,可见教谕都看着他,只能笑着说道:“呵呵,时间太久了,又不是什么好书,可能忘了。我这就回去拿。”
张教谕点点头,见裴老太拿了玉镯和银子出来,看了看玉镯,是棠家的,便说道:
“你们花了溪儿那么多银子,再拿出五十两吧!否者,我不介意带着大家,去县令大人那里走一趟。”
一听五十两,裴老太心都在滴血,可这事若是闹到县令大人那里,儿子的名声就真的毁了,说不定都别想读书了。
急忙去拿。
棠溪没有想到还有五十两银子,再加上她存孔姨那里三十将,加起来就一百两了。
瞬间有种暴富的感觉,感激的看了看张教谕。
等着曹先生拿书回来,事情已经办妥,棠溪的行礼都准备好了,将两本书放到包里,棠溪便头也不回的跟着众人离开了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