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薛丰年真就端着脚盆进来,林钰一个大男人哪能让薛丰年干这个,他抱着自己的脚说:“我,我自己来就成!要不干脆咱俩一起泡吧!”
薛丰年的脚比林钰大不少,水有点热,他率先将脚放进去,然后让林钰将脚放在他脚背上垫着。
林钰嘶了一声,薛丰年下意识就握住他的脚:“我看看,是不是烫到了?”
林钰不好意思的想抽回脚:“没,没事儿,你别看!”
薛丰年却不听他的,粗糙的手指按压着林钰的脚底,一下下触动着林钰的神经。
“给你捏捏晚上睡得好,”薛丰年半点没嫌弃:“还行没磨出泡,不打紧。”
林钰的脸红了,他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心里一时间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但他知道薛丰年是真的想对他好。
与此同时,薛丰年也在看着林钰的脚,他没想到会有人好看到连脚也长得这么漂亮,脚趾白净修长,脚底只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在灯光下一双脚散着如白玉般莹润的光泽,让人看着就想捧在手里。
“真好看,”薛丰年低声说:“林钰,你真好!”
林钰早已羞得满脸通红,他抬手挡住眼睛:“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害羞什么?”薛丰年满脸不在乎,他伸手拿起布巾帮林钰擦脚:“你这脚得好好揉揉,要不等到了明天下地肯定疼!”
林钰抿唇瞪了他一眼:“就你懂得多!”
薛丰年嘿嘿笑了两声:“那是,我不懂咋伺候你?”
林钰被薛丰年说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他伸腿想踹薛丰年一脚,却被那人顺势抱住直接塞到了被窝里:“你早点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儿早上我再来给你做饭!”
林钰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脸来:“你别折腾了,多睡会儿觉吧,明天早上我做然后给你带过去。”
薛丰年点点头,端着洗脚盆出去了,他将洗脚水扬在后院儿的菜地里,忽然就见一个人影闪过。
“谁!”
薛丰年顺势将手里的洗脚盆砸过去,只听“哎呦”一声,那人影蹲在了地上。
薛丰年几步过去扯住那人的领子拎起来一瞧:“宋培书?果然是你!”
宋培书捂着头龇牙咧嘴:“薛丰年你是不是有病?我,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你,你想干嘛……”
“上厕所?”薛丰年冷笑道:“怎么着,你掉茅坑没够是不,专挑半夜去上!”
宋培书一怔,随即立刻张牙舞爪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是你对不对?上次肯定是你把我推茅坑里去的,我要去大队长那告状!”
“去告吧!”宋培书被薛丰年扔到了地上:“我说什么了你就认为是我?咋地,以为我们乡下人好欺负?你随便说说就能给我定罪了?!”
宋培书这才反应过来他没证据,他怕薛丰年借机揍他,连滚带爬的就想跑:“薛丰年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会跟你算账!”
“算你妈了个腿儿!”薛丰年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木盆转身就走。
宋培书心惊肉跳的回到了男知青宿舍,他刚才看的清清楚楚,薛丰年那泥腿子抱林钰了,两人腻腻歪歪的肯定有事儿!
他就知道,怎么才到乡下林钰就急着跟他撇清关系,敢情这是找到相好的了!
不行,就冲林钰敢算计钱梦这事儿,他也不能让这两人好过,宋培书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要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的报复这两人,或者给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
林钰沾枕头就睡着了,压根就没听到外头的动静,不过就像薛丰年说的那样,这一觉他睡的特别好,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点都不觉得累,还真有些生龙活虎的架势!
说好了要给薛丰年准备早餐,林钰不想弄什么苞米面粥、大碴子的糊弄,干活需要体力,吃这种汤汤水水的上个厕所就饿了。
最后他从空间里拿了不那么打眼的卷饼,油亮劲道的大张饼面里,放上土豆丝、青菜、煎蛋和肉片,满满包裹起来咬上一口都能馋掉人舌头,隔壁小孩儿闻了都得哭!
再拿两瓶牛奶热好倒进军用水壶,林钰牌爱心早餐,新鲜出炉!
薛丰年一早就去了地里,昨儿小知青说要给他带好吃的,他想着无非也就是馒头包子之类的,等看到饭盒里装的卷饼时,他整个人都有点懵了:“不是让你好好睡觉么,你这多早起来弄的?”
林钰心说可能一分钟都不到,但看到薛丰年的眼神又忍不住笑笑:“你先尝尝好不好吃?”
那还用说?小知青给他做的,肯定好吃!
薛丰年一大口咬下去顿时瞪大眼睛:“真好吃……”
林钰看到他的表情十分满意,又把水壶递给他:“慢点别噎着,好吃明天还给你拿!”
薛丰年立刻摇头:“这个一看就费功夫,你早上还是好好睡觉吧,为了口吃的起大早太不值得!”
林钰抿唇笑笑,他知道这是薛丰年心疼他,可看那人连落在饭盒里的土豆丝都吃的干干净净,他心想反正又不费事,明天继续给薛丰年带这个!
他以前上班时最喜欢的就是这家卷饼,现在薛丰年也喜欢,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等薛丰年吃饱喝足,林钰又去扒苞米了,他今天被分到了靠边的地块,那的庄稼没大地里长得好,苞米棒子个头小还少,但好处是活儿更轻松些,林钰干的还挺满意。
眼看着粮食收的快,晒谷场那边也开始着手打粮了,薛丰年今天就被分去打黄豆,他力气大一槁下去顶别人两三槁,槁是东北这边常用的一种农用工具,由两根粗大的木棍组成,一根两米半左右的长棍子,另一根半米左右,在两根木头的前端安着一块可以转动的小木板,就是用这个小木板把黄豆粒从豆荚中拍出来。
这个活儿不仅考验体力还考验技术,要是不会用的人第一次上手,很可能拍不到豆子反而伤到人,因此这种活儿历来都要找经验丰富的庄稼汉干,知青们是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