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院中,王虎李南高顺三人站在暖阁台阶上。
台阶下,赖二如行尸走肉一般跪在地上,身后是十几口大箱子,周边站着数个神色肃然的大汉。
院落旁边,有不少宁国府的下人远远的瞧着,交头接耳,对着赖二指指点点。
正院东侧的月亮门前,一仪态万方的美妇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远远的望着。
那妇人身材高挑,珠圆玉润,凝脂般的雪肤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高耸的双峰在华美的青碧色罗裙下隐约可见,刻意挑选的宽松衣裙,也挡不住丰腴妖娆的身段儿。
标致的五官,猛一看上去十分的雍容尔雅,端庄素丽,细细看来,却越看越是觉得美艳动人。
“二弟……他这究竟是怎么了?”美妇望着院中的情形,丰盈柔润的樱唇轻启,不住的喃喃自语。
按照常理,她身为贾珍的正妻,是宁国府的掌家夫人,府上的任何事都绕不开她。
但无奈的是,她是只是个续弦的正妻,加上娘家是小门小户的人家,没什么底气,在府上向来都没什么言权,着实配不上她贾族族长夫人的身份。
昨日贾瓒大开杀戒,又下令绑了赖二一家,行事霸道残忍,别说她一个妇道人家,连她丈夫贾珍都吓的门都不敢出。
但不论再怎么害怕,她终归是宁国府地位最高的女人,贾珍愿意当缩头乌龟,她总也不能当作没看见,否则让家中的下人,以后怎么看宁国府嫡长一脉?
可是……
院内伫立的众多杀气腾腾的大汉,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消散了下去。
昨日就在这正院中,十几个贾珍身边的随从小厮,被活活打成了烂肉,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前去收尸的仆役,都是一边吐着一边收拾。
想及此处,尤夫人柔美的俏脸有些白,一双纤手紧紧的攥着手帕。
不多时,贾瓒龙行虎步踏上台阶,如昨日一样,坐在暖阁前。
远远的望着气势磅礴、如高高在上帝王一般扫视全场的贾瓒,尤夫人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何等的陌生。
“二弟究竟都经历了什么,才变化如此之大?”
暖阁前,贾瓒望着地上烂泥一般的赖二,冷笑道:“你倒是准时。”
“二爷日理万机,小人万万不敢令二爷久等”,赖二颤颤巍巍的磕了个头。
旁边墨竹奉上香茶,贾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吐出茶叶,讥讽道:“你哪是不敢让我久等,你是怕来晚了,你一家老小不保。”
“二爷说笑了”,赖二强行挤出笑容,讪讪的说道。
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几上,贾瓒也懒得跟他废话,往旁边挥挥手。
站在一旁的墨竹和王虎两人会意,踱步走下台阶,带着人手将所有箱子一一打开。
“霍~”
周边围观的所有人,无不被十几箱白花花的银子动容。
就连身份高贵的尤夫人见了,也陡然一惊,有口难言。
她生在小门小户,后来阴差阳错成了贾珍正妻,却一点实际权力都无,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初时听说贾瓒将赖二一家绑了,要挟赖二拿一百万两银子来换,她还在心里埋怨贾瓒不讲道理。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整整一百万两,便是让东西二府一起凑出来,也要砸锅卖铁方能凑齐,更别说赖二区区一个下人。
但到了此时此刻,亲眼目睹之下,她方才明白,家里究竟出了个多大的祸害。
难怪贾珍时常在她面前长吁短叹,家里的开支赤字太大。
再看向贾瓒,之前种种的误解顿时烟消云散。
若非有他在,恐怕再等上几年,整个宁国府怕不是都要被赖二给搬空了。
“无怪二弟他能考上状元,这般眼力,远非常人所能及”,尤夫人愣怔的说着,高耸的双峰不断起伏。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差距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