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明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他也是这样衣衫凌乱的趴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想象着被傅辰肆意进入,粗暴的操干,然后自己玩弄着自己进入高潮。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好下流。就这么被按在一张冰凉的台面上干,他甚至兴奋到浑身发抖。
“喜欢吗?”傅辰掐着他的腰撞到最深。
傅修明不想承认,但身体的反应最真实,颤抖痉挛的甬道层层包裹住粗大性器,迎接他一次又一次撞入到底。快感无法抑制的汹涌而来。
傅辰也在透过镜子看他,看那张动人心弦,让他为之迷恋到发狂的脸。在曾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傅辰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真的可以拥有他。
“你真好看…”傅辰仿佛看的痴了,喃喃道:“爸爸,你真好看…”
在临近高潮时,傅修明听到他暗哑迷离的声音。那个声音像蛊,像咒,像遏住他魂魄的巨手,不断把他拉向永无止境的高峰。
傅修明浑身颤抖发软,又一次抬起头看镜子里凌乱的自己和身后赤裸的男人,咬紧牙:“射给我…”
傅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修明反手抓住手臂,遏令道:“射给我!”
傅辰的怔愣不到一秒,随之而来的是惊雷暴雨般的冲刺。
他射了,射在傅修明身体里,浓稠的精液全部灌入他火热战栗的穴道。傅辰骤然抽出,一把扛起傅修明踢开卧室门扔进大床,掰开他的腿,一插到底。
“啊…”那声喊叫几乎变调脱音,毫无顾忌,纵情肆意。
再一次,他们同时达到高潮。
傅修明痉挛的身体在傅辰的拥抱里渐渐缓和下去。他撑起眼皮,凝视着傅辰的眼睛。他突然觉得傅辰好英俊,好年轻,于是不自觉侧过头闭上了眼睛。
“看着我。”傅辰说。
他还深深埋在傅修明身体里,让他紧紧包裹着自己。
傅修明又睁开了眼睛,只是眼帘微垂,没有直视傅辰。
傅辰撩开他额头凌乱的碎发,一下一下温柔梳理。良久,等到傅修明与他对视时,才轻声问:“还在担心吗?”
傅修明明白傅辰在说什么。
是的,他在担心。担心青丝中夹杂的一丝白发,担心眼角又深了一分的皱纹,更担心岁月老去,也许再也不能让人提起兴趣的身体。
色衰爱弛这个词,听起来庸俗至极,想起来却使人悲凉无限。傅修明并不是庸人自扰的性格,只是偶尔思及,他也会心惊,也会惶恐。傅辰才26岁,而自己已经45了。
“我爱你。”傅辰再次勃起,深深挺动起来:“我爱你,永远。”
他们在做。在这样的情欲纠缠里,傅修明惊讶的发现这一次居然不带任何色情,只是爱,单纯的爱,甚至是永恒的爱。
永恒是无法预测的,即便一个人告诉你永远爱你,你也无法揣度,在通往永恒的路上,什么时候爱情会分崩离析,爱人会彼此离散。但傅修明无法不相信傅辰,他相信傅辰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这种相信就像每天的呼吸亦或血液流经血管一样自然。
高潮又要到了,傅修明不再去想那些没有答案的命题。他听到傅辰粗沉的喘息和无法听清的喃喃低语,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我爱你。”
夜,越来越深,恋人在相互交缠的怀抱中呢喃。
……………
第二天上午,傅修明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他扭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某个地方隐约胀痛。他还记得半夜的时候傅辰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不管不顾又来了一次。当时他太累太困,整个过程几乎没多少印象,只记得傅辰恶狠狠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多操几次你就不胡思乱想了!”
傅修明扶着腰走出房间,无奈摇头,心道:这次真的太过头了。
一进客厅,吓得倒退三步。只见阳光照耀之下,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张脸黑不溜秋,散发着妖异的玫红光芒!
“起来了?”傅辰听到脚步声从ipad里抬起头,伸手指指厨房:“稀饭在电饭锅里。”
“你带这个干嘛?”傅修明皱起眉,疑惑的看他。
“最近长痘。”傅辰又低头在ipad上点点戳戳:“我也需要光子嫩肤。”
傅修明大笑,过去扒他面罩:“哪儿有痘?我看看。”
傅辰一躲:“别动,20分钟还没到。”
傅修明顺势靠在他旁边坐下,傅辰点点ipad屏幕说:“你想去马尔代夫冲浪还是去挪威看极光?”
傅修明看着ipad上的旅游攻略问:“去旅游?”
傅辰点点头:“很久没旅游了,想不想去?”
傅修明“嗯”了一声说:“都可以,你定吧。”
傅辰在面罩下的眼睛闪了闪,说:“你这是不是在充分肯定我一家之主的地位?”
傅修明又笑了,拍拍他肩膀:“你一家之主的地位已经很稳固,不需要再肯定了。”
傅辰突然拿掉面罩,低头凝视傅修明:“我这个一家之主到现在还不能让你心安的话,说明并不称职。”
他的目光炽烈,渗透进冷峻的眉眼里显得尤为深情。傅修明的心一阵狂跳,他伸手攀住傅辰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眼前,深深吻了上去。
“很安心。”傅修明说:“你一直让我很安心。”
许久,傅辰又轻声问:“那是看极光还在去冲浪?”
傅修明微笑不语。
傅辰也在笑,灼灼瞧着他融在阳光里已不算太年轻却依旧俊朗明媚的脸。其实极光或者冲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辈子他们可以一直一直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