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江予捋捋被蒸汽润的有些潮湿的刘海,认命的起身去拉水桶。
系统是对她彻底放养了,以后吃喝还得靠这一家人,总不能没找到反派先把自己饿死了。
打满水的木桶沉的要命,江予本就瘦弱,晃荡了两下没提上来,手上的劲一卸,又掉了下去。
妇人原先是叉腰等在旁边,见她这副模样火又上来了,一把把人推开:“行了行了,一点用没有,赶紧进屋帮你弟穿衣服去。”
江予丢掉麻绳,揉揉磨的有些发麻的手,一溜烟跑进屋里。
天色已经放亮了,中间的屋子有江予房间两套大。堂屋两侧还有两个小木门,右边门没关,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床上,被子也没盖,呼噜打的震天响。
江予跑到左边一间,条件反射的敲了敲门,半晌没等到回应才反应过来自己傻,轻轻一推,果然没锁。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窝在床脚,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口水都流了半枕头。
这应该就是原主弟弟了,江予除了孤儿院那个位面,还没跟小孩子打过交道呢,轻轻拍拍男孩的脸:“起床了。”
男孩嘟囔两声翻了个面,把脸埋进枕头里,只留下个屁股对着江予。
啪啪啪!江予在肉嘟嘟的屁股上连拍几个巴掌,男孩吃痛,从被子里钻出一角,看见江予,也不管被打的屁股了,笑眯眯的让抱。
“姐姐,抱抱。”
小孩子生的又白又嫩,穿着红肚兜,像年
画里的娃娃似的,江予看的母爱都要溢出来了。
从衣柜里翻出一套麻木衣衫,刚要往身上套,小孩蹬着短腿发脾气:“囡囡自己穿!囡囡可以自己穿!”
“好好好,自己穿。”江予一边低哄,一边给他扣扣子。
这时妇人端着一盆洗脸水过来了,虽然现在是初夏,但深井里的水冰的刺骨,江予想去厨房舀些热的来给小孩擦脸。
囡囡已经自己下床,嘟嘟嘟的跑到盆边往脸上泼了两大捧水,一点也不嫌凉。
等到一家人都洗漱完毕,太阳刚好完全升起,鸟雀在吱吱喳喳,村庄里多了些鸡鸣狗吠和吆喝声,充满了烟火气。
江予在刚才的对话中知晓了自己的名字,她叫江鱼,弟弟江囡,那个妇人是两人母亲,名字不知道,因为其他人喊她都直接喊囡囡他娘。
中年男人叫大高头,但个子一点也不高,吃的很壮,身量快有江予两个宽了。
目测这应该是一家四口。
“快点,洗个脸磨磨蹭蹭,一家子就你要用热水,不知道哪来的小姐脾气。”
只一个早上而已,江予已经熟悉这叫骂声了,把盆里的布巾拧干,擦干净脸上水分。
四个人围着一张小方桌,罩笼掀开,几个干馍馍,一碟酱豆和一大碗鸡蛋羹,就是今天的早饭了。
江予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清贫的可怜人,她在末世也没过的这么惨过。
就这妇人还一边给囡囡盛蛋羹,一边不停的数落:
“让你做早饭,好家伙,用了三个鸡蛋。鸡蛋能拿进城里换钱的知不知道,做成这玩意能挡什么饿。”
“行了行了,家里还缺这两个蛋吗!”
大高头敲敲桌边,“快点吃,趁天还凉快多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