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最后被工作人员带下去。
凤乘和陈令没跟上去,她们留在音乐厅等待报分。
果不其然全场最高,这么高的分数刷新了比赛记录,酥酥坐稳第一。
她们起身到后台,因为比赛没有结束,家长不多,保安没有拦人。
推门进去后,酥酥被围在中间,小选手们一个个都想和她交朋友。而输掉比赛的男孩,蹲在角落,小声流着眼泪。
“酥酥。”凤乘叫她的名字。
酥酥听到名字从人群中挤出来,没走向凤乘,而是走向男孩,“你该道歉了。”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男孩。
她要录像,回家后给苏晨煦看。
男孩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抹掉眼泪,哽咽地念手中的稿子。凤光用语音录入转成文字带拼音,并打印好给他的。
“我是柴俊,现在向凤光道歉,第一不该命令她,第二不该嘲笑她。我是坏孩子,以为第一名就可以耍赖欺负别人。我是恶人,联合其他小朋友闹事。此刻我没了第一名,活该被孤立。
我还要向苏晨煦先生道歉,我不应该不要脸要他的联系方式,更不应该嘲笑贬低他。
成人的艰辛我不懂,我就是讨人嫌的熊孩子。”
收起稿子,男孩眼睛肿成胡桃,颤抖着身体问:“凤光,你原谅我吧。”
酥酥收起手机,冷淡说:“不可能。”
转身扑到凤乘怀里,“妈妈,我们回家。我想阿煦。”
凤乘也没耽误,抱着酥酥就上车,她也担心家里的那个人。
一去一回,只用四小时。
到家后还能赶上中午饭。
三人到客厅,没有人影。
酥酥有点急了,她跑到卧室也没人,当即哭出来大喊阿煦。
这时从厨房走出一个穿围裙的男人,酥酥如炮弹冲过去。
“你们回来了。”苏晨煦脸带着平静的微笑。
“你在干什么?”凤乘问。
自从有家政机器人后,做饭就变成和洗衣服一样,一句吩咐就行。
苏晨煦把腿上酥酥的手掰开,推她到几步外,“我在做饭。好久没做了。”
凤乘‘哦’一声,想着他也许只是闲的没事干。
教孩子有陈令,家务有机器人,他只能没活找活。
凤乘松口气,进卧室换上轻松点的衣服,一上午总感觉喘不过气。
当她打开衣柜,直觉少了点什么东西,没多想拿出件直筒裙。这种风格只能是苏晨煦给她买的,其实这几年她所有的衣服都是他买的,除了那件灰毛耗子服。
关上衣柜,看到角落处有半截黑带子露出来,她推开挡住视线的椅子。
一个破背包,鼓鼓囊囊。
这个背包是苏晨煦的精神寄托,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也许这个背包给了他一种随时离开的勇气。
人生什么都不剩,不还有个背包吗?
她打开里面是几件地摊货衣服,钱包,高中毕业证,一张画满圈的地图,一本纸质相册。
她翻开相册,全是酥酥和她的照片。
一页页翻完后,她抹掉脸上的水,塞回背包,拉上拉链。
“吃饭了。”外面苏晨煦喊。
凤乘出去,洗手上桌。
饭桌上酥酥和比赛时的话少不同,她喋喋不休地讲柴俊的道歉细节,一直在强调关于苏晨煦那部分。
苏晨煦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句谢谢。
父女俩生疏的像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