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只默默等待主人投喂的小狗。
有点可怜。
在他沉默的间隙,对方又眼巴巴来一条消息。
叶闻息:殿下还记得之前说要看我的机甲吗?我每天晚上都会去机甲训练场,你可以随时过来,不会有别人。
谢知玉想了想,回了一个‘好’字。
他关上智脑,目光再次落在窗边一脸生人勿近的a1pha身上。
然后走上前去,抬手抽掉男人手中的书。
段榆景微微皱眉,抬眼看向谢知玉时,眼中带着不耐与冷意。
少年看人时永远居高临下,眉眼矜贵又傲慢,像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孔雀。
明明是个omega,却在星网布一些自以为是的言论,天真可笑;仗着考核的名义到处勾引a1pha,浪荡又花心;极度以自我为中心,什么都要别人捧着,太过娇气任性;另外,懒惰得就像没长手,洗衣做饭洒扫房间不是女佣代劳就是机器人,和废物唯一的区别就是长了一张颠倒黑白蛮不讲理的嘴。
段榆景这样想着。
这是他回军校时,根据此人以往所有有根有据的事迹做出的客观总结。
所有他最厌恶的一切组合在一起,变成了谢知玉。
但是。
他视线下移,落在少年拿书的手上。
很瘦,很白,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皮肤柔嫩细腻,宛如月光皎洁无暇,只看一眼,就让人生出拢在手心里把玩的渴望。
段榆景眼神深了些,喉结微微滚动。
少年甚至没有说话,全身上下却无一处不是在勾引。
他移开视线,越冷下脸,“有事?”
谢知玉俯下身,低头朝他凑近了些。
都说段榆景因在战场上伤到了腺体,可他却依然闻到了浅淡的信息素。
雪山上的薄雾冷气,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段榆景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说:“你是在,勾引我吗?”
再充满暧昧的词汇到了他口中,都像是平铺直叙,和说“今天吃饭了吗?”“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静。
“段考官说笑了。”谢知玉指尖挑开他领口的第一颗纽扣,“这只是我身为考核官的职责。”
段榆景也是一名恪尽职守的考核官,所以他无法反驳,只是皱着眉看他。
眼底一片淡漠,丝毫没有因依兰花的信息素而泛起波澜。
可这样淡漠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谢知玉脸上,没有移开过。
段榆景早在战场时,就从未受到过虫族投射的诱导剂的影响,所以对于军部提出的让谢知玉对他进行考核,在他看来毫无意义。
哪怕是成年后的每一次易感期,他也没有其他a1pha那些所谓的暴虐失控类的情绪,只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看见人就烦。
腺体受损时,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人为帝国陨落了一位顶级a1pha而痛心疾。
毕竟当他作出决定时,就想到了会被失控的队友偷袭。
人都是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付出代价的,这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他活着,强大与否,与一个依附在他脖子后面的器官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