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站起身来把这几张纸扔在他的脸上,并且骂他打他一顿,质问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到头来得到的是这样的下场。
不过到最终我还是忍住了,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自己。
我不能再让自己变得那样歇斯底里,哪怕是曾经一无所有的何秋意,也不曾那样疯狂过。
而且人在付出的时候大多根本没想过回报,既然是自己都没报过希望的事情,又怎么能奢望他人珍惜和感同身受。
我撇开头,平复好久才慢慢说道:“我们离婚的事,你跟爸妈说了吗?”
“稍后我会知会他们一声,我想他们不会有什么异议。”
既然对方是拿生意对手的态度来对待我,那我也不介意跟他谈一场生意。
迅速地翻看一遍之后,我看向思源:“你手里的陆氏股份,我要一半。”
思源一听脸色微微变了,顿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你的胃口还真不小。”
“当然,别忘了当初你接管陆氏的时候手里的股票值多少,现在又作价几何。这是我跟你一起打拼得来的,想要一半当然理所当然。不然的话,你以为拿几处房产和一亿现金就把我给打发了?”我的声音虽然还有些嘶哑,但却隐隐有着些许狠绝。
谈判的时候要从最高价码开始谈起,这还是思源教给我的,不知道现在他看着我的表现,还觉得满意吗?
思源闻言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用有些低沉的声音答道:“我再考虑一下。”
我噙着些笑意将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样强留的婚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在想。
我知道思源不可能放弃手中的股份,那是他在陆氏立足的根本。
而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却又合情合理,要是他真想跟我离婚,几乎不能拒绝。
好吧,那就让他做个衡量,看看到底是一场婚姻的分量重,还是他的公司更让他无法割舍。
我抬步离开了这里,而且再没回过头。
既然已经把离婚的这层砂纸戳破了,思源对我也再没了之前的伪装,亦或者说是忍受。
他让助理帮他把东西从家里给搬了出去,等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任何属于他的东西。
我一个人坐在偌大冰冷的客厅中,没开灯,又是呆呆地坐了半夜。
恍然过了三天,这三天对我来说比三年还要长。
思源几乎是对我避而不见,明明是在一个公司,两个人却总能完美地错过。
公司里最不乏那种会察言观色的人,很快也传出了我跟思源婚变的传言。
我没去追究到底是谁说的,只是心里忍不住有些烦躁,偶尔也会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有一天我跟思源真的离婚了,到了那个时候,别人又会怎么评说呢?
到了周一,刚到公司,总裁办的人就打电话通知我,说是陆总这两天去了普吉岛,公司的事务暂且由我管理。
我一听就想起了那天思源跟林蔚然说的话,他这样丢下一切走了,我虽然又气又急,却没有办法,只好代替他主持高层例会,又在别人问他去哪里的时候帮他打太极隐瞒。
原本我对公司的事务也算了解,所以代他管理两天也没什么,可人生的变故真的是很难预料,原本很平常的一周时间,生活也能急转直下,到达一个谁也无法预料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