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体皆黑,高耸入云,阳光照耀下,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气息扑面而来。
好在三座城门大开,其外行人不少,其内亦有鼎沸烟人声传来,只看近前,那种肃杀气息便消散无踪。
凡人居中,僧人行左,修士往右。队伍行到此处,便散开各自择门而行。
李越出了草庐,冲四位抬轿僧人拱手作揖,令军士回返,又让书童与林飞奉上厚礼,随即收了草庐,带上6君如等四位儒士、随行学子、童子等,一同往中门徒步行去。
正这时,见一位须长及腰、鹤童颜的布衣老者,笑吟吟地从中门旁边的一驾马车下来。李越面色一喜,连忙上前拜迎:
“颜老亲来,学生不胜惶恐。”
“你都是圣人了,还有什么好惶恐的。”
老者摇摇头,避闪往前,一把将6君如拉扯出来,简单打量后,抚须大笑道:
“果真儒雅清俊,真君子也。”
6君如懵了一瞬,正不知如何应答,那老者从袖口拿出一封制书,直接塞进6君如手中,笑道:
“老夫颜直,现为国子学祭酒,来接咱们的学监进城。咋了,是不是想反悔了?老夫告诉你,现在想跑肯定来不及了!”
说罢,也不等6君如回应行礼,颜直把住他胳膊便往马车拽去。
中门将官神色慌张地围靠过来,拿出铜镜,小心翼翼地陪笑道:
“颜夫子请他进去无妨,只是……只是他身上,还,还有……”
不等那将官把话说完,颜直一脚踢开,与6君如一同进了马车,从左边的僧人大门进了城去。
四下一阵寂静,6安忽扯起嗓子,大喊道:
“颜夫子牛逼,兄长保重啊!”
声音震天动地,经久不消,那李越原本就心神恍惚,身形摇晃,这时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竟生生晕厥过去。
眼见那队伍乱作一团,不少人还恶狠狠的看了过来,6安耸了耸肩,跳下马车,牵着自家白马,径直去了右门。
“6兄,之前没看出来,你家兄长,还真他娘的有福气啊!”林飞跟着过来,拍了拍6安马背。
“我家兄长有真学问,那是他应得的。”
6安挺了挺胸,忽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看林飞,怪道:
“这里不是修士之门么,你过来做什么?”
“咋了,瞧不起我这武道大宗师了?”
林飞回以白眼,“虽说我打不过你,等会过关时,指定要比你轻松好吗!”
“你也有人来接?”
“等会你就知道了。”林飞笑而不语。
队伍不长不短,略等一会,不见李玉如过来,6安便让林飞插前,人往中门那边望了望。
待现李玉如神色凝重,正提神运气,全力帮李越疗养时,6安脑袋一麻。
又见彩云哭丧着脸,在人群外围飘飘无依,6安心下一痛,忍不住就要提步过去。
忽而一道冷风从旁掠过,定神再看时,只见一冷面女子出现在李玉如身旁。
“既然尘念难断,不如自回家去。”
李玉如身一颤,先不回应,咬牙帮李越稳住脉息后,叮嘱一二,让众人抬他进城去。
等人散尽,见冷面女子转身要走,李玉如当即跪下,泣不成声道:
“一路随行,族中老人困蹇,耽误了时辰,万望大师姐见谅。”
彩云见机过去,悄无声息地给那女子递去锦盒一枚,也跟着跪下,帮着解释一番。
“既如此,下不为例!”
女子掂量一番,袖了锦盒,面色稍稍缓和,“随我进城,见了林执事,知道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