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身一颤,忍不住便要跟着高声附和,却被耳边一突兀至极的幽冷声音,吓得直接晕厥过去:
“狗就别叫了,别吓到我姐!”
声音传到6霜耳中,让她又是好笑又是怅惘,略略呆了一会,便继续往前走。
穿过北门牌坊,声音消停时,6霜来到一座木制碉楼前,只见门楼下两排戴盔穿甲猛士持刀拿枪,严阵以待,门楼上十余名弓箭手张弓搭箭,蓄势待。
恍惚间,6霜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军营一般。在她的记忆中,6家村这么多年,还从未如此大张旗鼓地戒备过。
距离碉楼里许距离的静室内,6云海被方才那诡异“欢迎词”吓得面目煞白,也不听6鹏举百般解释,任性地派出几乎所有精壮,去往碉楼严阵以待。饶是如此,他依旧坐立不安,冲外间喊话道:
“鹏举,他们恐怕也不顶用,你随我一同去往祠堂,列祖列宗保佑,谅他也不敢乱来。”
6鹏举不舍地将手从丫鬟胸口挪开,带着三分火气道:
“何需如此麻烦,父亲稍待,看孩儿将他姐弟二人捆来,给您磕头赔罪!”
说罢,顾不得继续留在原地护卫6云海,6鹏举迈出房门,脚尖着力一点,人当即腾跃至墙头,没一会便飞身至那碉楼门楼顶上。
眼望金盔银甲,身高九尺的6鹏举如天外飞仙一般降临,6霜没由来地心里怵,下意识地将灵位缓缓放下,藏于身后。
这位与她同岁的族兄,曾是6霜倾慕的对象。儿时和6鹏举一同在乡学读书的画面,也是她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甚至在他们家被6家驱逐除名之后,6霜也并未将那份仇恨转移到6鹏举的身上。
6鹏举双手负立,面无表情地俯视着6霜,半晌惋惜道:
“没记错的话,你叫6霜对吧?”
6霜正纠结要如何称呼对方,听到对方开口,暗自松了一口气,轻“嗯”一声,半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从今天起,你也别姓6了,丢人现眼!”
6鹏举从腰间取下一捆细绳,抛到6霜脚下,“自个捆上吧。还有你弟,我知道他躲在哪,让他出来跪下,先给我好好磕三个响头。”
6霜心头一震,嗫嚅着想要说什么,紧接着身体一震,只见方才还高耸的碉楼,忽然塌陷不见,地面之上,诡异的只剩6鹏举一人。
下一瞬,十余位消失的弓箭手像人肉沙包一样,被一一抛出地面,精准无比地砸到地面的刀斧壮汉。
刚才还静谧肃杀的气派军营,眨眼间成了哭爹喊娘的菜市场。
整个过程,6鹏举完全没反应过来,直到这时,他才现自己双腿深深陷于地下,稍一力,便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传来。
饶是如此,6鹏举依然不肯嘴软:
“6安!老子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赶紧给爷滚出来,否则。。。。。。”
话音未落,6鹏举身体又往下陷进一分,他膝盖以下尽皆没于黄土之中。阵痛过后,他仰望着不远处的6霜,狞笑道:
“6霜,你扪心自问,我6家。。。可曾真正亏待、抛弃过你们?那云山村本就是你父亲的地头,你们自己不去好好经营,怪得了谁??”
噗噗又是一声闷响,6鹏举再往下陷,整个下半身都埋在了土里面。这时,他才终于开始慌了。
“6安小老弟,咱,咱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好谈啊!方才都是我父亲无礼,我代他向你说声抱歉,抱歉啊小老弟!”
6霜拾起那捆细绳,过来丢到6鹏举头上:“就你这仗势欺人、无脸无皮的下三滥货色,你也配姓6?你也配跟我弟称兄道弟??”
6鹏举惊了一瞬,奋而回骂:
“臭婊。。。。。。”
话说一半,6鹏举整个人陷进地下,只有鼻子以上的脑袋还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