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微微皱眉,苏漫雪义愤填膺,“老师,抓到了那人,一定要让师公找人好好教训教训他!”
桑桑眉心动了动,没说话。
苏漫雪气哼哼地道:“这种人简直太缺德了,连老师这么好的人都欺负,真是天理难容!”
桑桑仍然沉默着,苏漫雪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便又笑呵呵地说:“老师,我留下来照顾你吧!反正我放假了也没事做。”
“不用,漫雪,我只是感冒,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桑桑忙道。
苏漫雪道:“老师,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照顾你吧。”苏漫雪撒娇地过来搂桑桑的脖子。
桑桑笑了笑,“好吧,你就留下来陪着我吧。”
秦川把削好又切成小块的苹果递给桑桑,桑桑接过,对弟弟道:“小川,你回去吧,别让爸妈惦着。”
秦川道:“那我回去了,你要是不舒服了,就叫医生,我电话会开着机,要我过来就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桑桑点头。
秦川叮嘱了再三才离开,病房里剩下桑桑和苏漫雪。两个人聊了一会儿,
“老师,你真幸福,找到一个师公那么棒的人,我要是有老师的福气,也嫁一个师公那样的人多好。”
桑桑的唇边溢出一抹苦笑,苏漫雪眨眨眼睛,“老师,学校里都传说陈老师是个三儿,你说这是真的吗?她真的是个三儿吗?”
苏漫雪一脸的单纯,桑桑只抽动了唇角,“我不知道。”
苏漫雪挑挑眉,“嗯,不提她。老师,我们看电视吧……”
大半个晚上,苏漫雪就找着各种话题和桑桑聊天,秦川又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好一点。她说好多了,让他不要担心。
夜里,苏漫雪就睡在那儿,桑桑让她回去睡,她却非要睡在沙发上陪着她。还俏皮地跟她说:“老师,我睡了,你有事就喊我。”
然后就在沙发上蜷起身子睡去了。桑桑等她睡着的时候,把病房里余下的一床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后来桑桑也睡着了,梦里出现了那张灵牌,她身在一个墓穴里浑身都被缚住,她大声地叫喊,可却叫不出声来,恐惧站满了她的大脑。她不停地大声喊着,嗓子都快喊破了,视线里,有张模糊的脸对着她狞笑,并且用力地捂住了她的嘴,她的呼吸倾刻间被制住,呜呜地叫着,满身满头的大汗,那女人却只是狞笑。
桑桑猛地惊醒。
“老师,老师!”苏漫雪正站在床边上满脸焦急地摇着她的肩膀。桑桑几乎是虚弱地呼出一口气来,“我……没事。”
苏漫雪拿出一张纸巾来给桑桑擦了擦脸,“老师你做恶梦了吧?”
桑桑嗯了一声。那个梦好像真实发生过一般,清晰地回现在她的脑海,她觉得全身都虚软了一般。
嗓子火烧火燎的疼,而且双臂好像也真的被人缚住过似的,很僵很疼。桑桑想,或许是她的感冒加重了。
苏漫雪给她倒了一杯白水,“老师,你喝吧。”
桑桑说了声谢谢,接过那杯水,轻轻喝了一口。苏漫雪轻轻勾动唇角,一种意味不明的神色从她的眼睛里掠过。
桑桑又睡了,这次没再做恶梦,可是睡眠也并不好,断断续续的,身上总是冒冷汗。
苏漫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说:“老师,你放心睡吧,我在这儿给你看着。你不会再做恶梦了。”
桑桑疼爱歉疚地望望苏漫雪,现在的她,连睡觉都成了可怕的事。这样又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苏漫雪早早地给她买了早点过来,两个人就在病房里用了餐。
七点钟时,秦川来了,看到他姐姐气色还好,就放下心来,“姐,那车子我开走,回头给你送修,这些天先别开车了。”
“嗯,知道。”桑桑应着。秦川又匆匆去上班了。
快八点时,徐静亚匆匆赶来了,“桑桑,要不是你王婶说在医院碰见你了,我都不知道你病了,怎么不告诉妈妈?”
徐静亚心疼地责怪着。
桑桑说:“妈,我没什么大事,秦川非让我住这儿,不然早回去了。”
“那就好。”徐静亚似是放下心来,又说道:“到底是谁那么缺德,连送牌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桑桑你别怕,这种事情不会让它再发生了。”
桑桑的心头涌过一阵温暖,徐静亚话说完才瞥见病房里的苏漫雪。她打量眼前这个身形娇俏的女孩儿。她梳着一条马尾,大眼睛高鼻梁,穿着一身休闲,看起来很有朝气的一个女孩子。只是那双眼睛……徐静亚微微皱眉。
“伯母好。”苏漫雪大大方方地跟徐静亚打招呼。
桑桑说:“妈,昨晚是漫雪在这里陪着我的,她是我的学生。”
“哦。”徐静亚眼神间似有疑惑,桑桑说话的时候,她眼神间的那种疑惑也并未消失。
“老师,我该走了,你要好好休息啊!”苏漫雪说。
桑桑嗯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苏漫雪俏皮一笑,又说了一声,“伯母再见。”
“再见。”徐静亚望向苏漫雪离去的娇俏背影,眼神间的疑惑又浮出来。她转回头来又对桑桑说:“一会儿让皓南过来接你,去妈那边。”
桑桑心一紧,徐静亚道:“皓南这孩子,家里被人放了灵牌,他竟然都不知道,这是惹着谁了!”
桑桑眉心一跳一跳的,徐静亚自然不知道她其实是住在外面的,徐静亚说:“回头立刻搬到妈那边去住,那边的物业管理比你们那边强。”
桑桑眉心又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