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里大部分人是清醒的,那就还有机会让此处开满鲜花。
眼看着台下观众讨论的越来越激烈,他认真的想了下,说:
“给大家讲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家里养了一盆含羞草当宠物,有段时间我心情不是很好,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把它骂一遍,有时候写着写着作业就会手欠去薅它一把。所以最近我发现它大有一种‘死给我看’的决绝感。”
此话一出,全场大笑起来。
邹颂继续说到:“当然,它没有死,因为我发现了这个情况就开始做出弥补,每天睡觉前夸它一遍,早上起来夸它一遍,它现在长得挺茂盛的。
含羞草是植物,不会说话,也不会控诉人类对它做了什么,但我猜它还是能分得清好赖话的,知道我在弥补,所以它选择了原谅我。
人和植物相比,情感比他们丰富的多,一句,你猜,你想,你听说,你觉得,他们都这么说,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可以把人推入无底深渊中。
魔鬼从来不会给人心设置下限,他们一步一步牵引着你的心,试探着你,然后再为你开辟另一道你以为的下限,可当你回头看的时候,你才发现,已经晚了。
从始至终霸凌的一部分原因在于人言与从众,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尊重自己的内心,放下偏见,你会发现自己眼里看到的人和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是有区别的。
你们是有选择的,是做魔鬼隐形的帮凶被别人主导着自己思想,还是做明媚阳光的少年人,认真享受短暂而浪漫的青春,在一念之间。”
他往旁边挪了半步,场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几声掌声,接着掌声此起彼伏,振奋热烈。
邹颂在掌声里微微弯了一下腰朝着领导席行礼,然后走下了讲台。
下了台,郑雪竖起一根大拇指,递上一张毛巾和一个粉色保温杯:“刚刚刘月来过,让我把这个给你。”
邹颂笑着点了下脑袋,伸手接过:“谢谢。”
“谢谢她吧。”郑雪说。
邹颂把手中的演讲稿撕碎扔进垃圾桶,抬手抖了抖头发上的水珠。
郑雪问:“怎么给撕了?”
“最开始写的。”邹颂笑了下,低声说,“骂人的,想了想不妥当。”
郑雪笑着夸奖道:“这演讲确实不错。刚刚还和刘月在说,你家那含羞草挺任性啊。”
邹颂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保温杯,笑道:“和它另一位主人一样浑身傲骨,要用心养。走了。”
他刚准备冒着雨回班级时,发现女孩儿正撑着雨伞在后台出口的地方等他。
敬月没说话,只回应了一道笑容,慢步走了过来接他。
沉默了一下,两人异口同声说了句:“谢谢。”
邹颂扬扬手上的保温杯,重新说了一遍:“谢谢你。”
敬月淡淡一笑,没有了后文。
邹颂问她:“中午那会儿,领导找你聊了什么?”
敬月如实说:“就问问我有没有意向转校,他们调了我的档案,问我关于市三好,省三好的事情,聊了聊家庭情况和以后的一些规划,那个女领导加了我的联系方式,说让我后面把这次生物竞赛的结果告诉她,后面可能有机会申请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