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城内,新兵在完成一天的训练之后,都以为可以回营睡大觉了,却突然听到主官下令,半个时辰后到校场集合。
“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休息了吗?为啥突然集合?”
“难道是要出城剿灭鞑子了吗?”
士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同时向各自的小旗官问道。
小旗也是从新兵中择优提拔的人,哪能知道上层的事情,全都看向了正准备离开的总旗。
按照大明军制,一个小旗为十人。
五个小旗为一个总旗,共五十人。
两个总旗为一个百户,含伙兵辅兵在内共一百一十二人。
十个百户为一个千户,共一千一百二十人。
一个指挥使下辖五个千户,共五千六百人。
因为都是新兵,并且仍在训练,并没有设立千户所,更没有设立指挥使。
以至于现在新兵营中最高的官职就是百户。
原名周二狗的周定坤,因作战积极勇敢,已经被提拔为了新兵百户。
他看着争先围过来的属下,冷声说道:“陛下常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诸位都是我大明军中的佼佼者,就算是马上要出征了,难道就会害怕吗?”
围过来的士兵闻言,脸上都露出了愤然之色。
“俺才不怕呢!”
“怕个蛋,人死鸟朝天,鞑子又没有三头六臂,还不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百户大人放心,我等只是想知道集合是为了什么事,绝对没有害怕的意思。”
“李自成算什么东西,居然胆敢造反,我一定拧下他的脑袋,献于陛下身前,搏他个封妻荫子,公侯万代。”
……
朱由检提前来到军营,正好撞见这一幕。
听见士兵的豪言壮语后,忍不住大喝道:“诸位说得好!”
这些天,朱由检都是在军营和新兵同吃同住,在场的人全都认识他。
士兵在见到皇帝来了之后,在周定坤的带领下,立刻跪倒在了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微微抬手,笑道:“都起来吧,诸位辛苦训练了一天,不用如此多礼。”
虽然皇帝如此说,但是士兵哪敢真的如此,全都是行完全礼之后才起身。
朱由检脸上挂满了笑容,问道:“这段时间,诸位在军营中可还习惯?”
“习惯!”
“比在家待着好多了,每天都能吃饱饭,就连汤里还有荤腥。”
“不仅有吃的,每个月还有银子花,小人愿意一辈子给陛下当兵。”
……
士兵你一言我一语,顷刻间,整个校场热闹得像是一个菜市场。
朱由检耳聪目明,也从中听见一些不同的意见。
有人觉得训练任务太重了,还有人觉得汤里的油水实在是太少了,更有人在小声嘀咕周定坤不近人情。
听着这些抱怨之言,朱由检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仍旧笑意盈盈,待士兵说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虚抬着右手,笑道:“朕听见有人在说训练任务太重,也有人说饭菜里的荤腥太少。”
刚刚说这些的士兵闻言,全都害怕的低下了头颅,害怕被拉出去当做反面教材杀掉。
“诸位不用害怕!”朱由检安慰道:“朕知道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既然让你们畅所欲言,就不会因言治你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