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法拉黑江慎的号码,
特别是现在。
现在,他正躺在市局停尸房里,等着我去见他。
男友2
从停尸间出来的时候,
我还有些恍惚。
贺成辉看见我的状态,叫了名女警陪着我。
站在走廊里,我说:“如果这是恶作剧,那太恶劣了,我永远不会原谅江慎。”
我可以完全确定,躺在里面的那具尸体,就是他。
江慎,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更何况还没化。
气氛很沉默。
估计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接死者家属的话,因为无论怎麽说,都不对,还可能引发混乱场面,所以,以他们的经验来说,不如不接。
半晌,贺成辉才小心翼翼问道:“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再来一趟吧,关于江慎的死,我们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不用了,”
我打断他,“我现在就可以去。”
贺成辉满怀同情:“你不用勉强。”
我说:“我不勉强,我今天回去也睡不着的,而且,关于江慎的死,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们。”
因为我并不是嫌疑人,所以问话的地方环境很友好,女警做着记录,贺成辉在桌对面问我,“你和江慎的关系是?”
我说:“男女朋友。”
他还没拿到戒指,也没有求婚,虽然我们马上结婚了,但算不上未婚夫妻,我没提订婚的事情,而是有一天突发奇想,对他说,江慎,我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他那个时候在厨房做菜,我听见鸡飞蛋打的声音,然后过了一会,传来他镇定的声音,“早该结了,喜欢哪天?”
我没想到他真顺杆爬,我父母今年也问了很多遍,于是我打开手机开始刷日历,刷了一会发现看不懂吉兇,于是我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选日子。
他们两在电话里完全一副比我们两还迫不及待的样子,我爸喜极而泣,我妈开始準备提前退休,并且幻想日后来我家带孩子的幸福生活。
他们选了两个月后,说这是今年最好的日子。
贺成辉问:“你们还没结婚?你们的资料显示,住所是同一个地方,安泉小区。”
我点头:“我和江慎大一就在一起了,大学毕业的时候,安泉小区的房子正好开售,但价格太贵,我一个人加上我全家也买不起,就找他拼一刀。”
贺成辉:“……?”
买房也能拼?
毕业后,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却睡的不同卧室,江慎说,要结婚了才能住在一起,我也很认同,我有梦游的习惯,如果半夜他醒来看见我面无表情在床边游蕩,或许这个婚就结不了了。
但如果结了婚再看见我梦游,他想离,那也得考虑一下法院支不支持这个理由,增加了一点离婚成本,但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