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时卿竟站在花洒下旁若无人地解着衣服。
衬衫露出优美的天鹅颈,在灯下光的香肩闯入顾辞的视线,他下意识背过身。
“你、你醉成这样还洗澡,不怕把门牙摔掉吗?我可要走了,你…………!”
顾辞话没说完,就感觉后背撞上两团柔软,温热渐渐渗透。
他心中一颤,看着那双白净纤细的手从身后抓着自己的衣服,白净的手臂,紧紧环着自己的上身。
“你喝多了。”
顾辞轻声提醒着,拍了拍时卿的手,“你慢慢洗吧,小心不要摔倒,我该走了。”
那双手却还是紧紧地环着他,左手摸索着他的左手。
两枚对戒离得近时,才看起来最美。
只是时卿手上那枚戒指,或许已经有了淡淡的戒痕,而他只是配合演出。
“小姑,放手吧。”
顾辞说着,拿开时卿的手。
“顾辞……”
刚走出几步,身后响起时卿的声音。
“你看着我。”
身后传来脚步声,顾辞回头,看见淋了水的时卿,披散的长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花洒的水,长睫上都挂着水珠。
她微微抬头直视着顾辞,目光迷离,慢慢地凑近,光着脚的她,只比顾辞矮了一点,双手搭着顾辞的肩。
顾辞想走的,本该走的,但此刻,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任由时卿离他那么近。
两人鼻尖相碰的一瞬间,顾辞扭过头。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现在很晚了,我明天下班去看你。”
看着此刻气场全没,楚楚可怜靠在他怀里的时卿,他的语气都柔了下来。
他没见过从前的时卿独自走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只见到在酒桌上的时卿,在刺眼的灯光下苦笑着喝酒。
那时他不知怎的,心头刺痛。
在他得知时卿很晚不回家的时候,心中也是从未有过的担心,连一向开车平稳的他,在去的路上也疾驰着。
只有在接到时卿,在回的路上,看到时卿在副驾驶上,他的心才感觉到安定。
“今晚……谢谢你。”
时卿沉寂了良久,眼圈红红的,轻轻握住顾辞的手,再次看着顾辞无名指上那枚男戒。
“应该的。”
顾辞的视线却落在时卿光着的双脚上。
“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适合这枚戒指……”时卿喃喃自语。
又或许她只是最希望戴这枚戒指的人是顾辞,才会觉得无比合适。
顾辞听着时卿碎碎念,终于横抱起时卿走进浴室,又拿来个椅子让时卿坐着,打开浴霸。
“别着凉了。”
他说着,蹲下身看着时卿,“我走了?”
看着这么柔弱的时卿,要走的想法似乎并不那么强烈。
“如果我不让你走,你会留下来吗?”时卿问。
浴霸暖黄的灯光,带着温度,将时卿的肩头照得白里透红。
两人热烈的目光来来回回,比浴霸的温度还要高几分,将心底照得滚烫。
顾辞张张嘴刚要说什么,时卿就道:
“今晚的你戴了这枚戒指,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不能以我丈夫的名义再陪陪我吗?”
“………………”
顾辞沉默良久,思考片刻,“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他走出浴室,在外面等着时卿。
时卿很快地洗完澡走出来,身上的酒精气味散了些,但醉意还在。
她坐在床上,自然而然地把吹风机递给顾辞。
顾辞在身后给时卿吹着头。
像是醉意惹的幻觉,连被顾辞碰到的头的细微感觉都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