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偷溜?”叶从蔚不解。
安燕嘿嘿一笑,举起酒杯行了个大礼:“娘娘该改口了。”
叶从蔚心头一跳,已经知道了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愣愣的望着齐宿。
齐宿浑不在意,“回去后再改口。”
叶从蔚虽然早就猜到他成功了,但此刻亲耳听见,又是另一番滋味。
心中五味掺杂,有轻松,有高兴,也有不出所料。
“现在……京城是不是很乱?”她斟酌着问道:“你这节骨眼离开没事么?”
“也就乱了两天,后面都是在收拾烂摊子,”齐宿道:“齐莛和齐蒙都死了。”
“怎、怎么死的?”她怕极了齐宿落一个逆臣夺权的名头。
好在事情并非那样,“他们死在对方手里。”
大皇子在被封了藩王那一刻,就和瑾贵妃以及外祖家暗中图谋了。
这次他们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在皇宫经营多年,处处塞了人手,只等时机一到发起逼宫。
齐宿说杜佳期是他的棋子,她确实是,她被大皇子妃寻了由头赶出来,还因此死了父亲。
作为齐蒙的枕边人,她暗地里知道不少事情,大皇子曾在醉酒后坦言,要以朱砂弄死皇上。
杜佳期原本没有往心里去,但被逼走投无路之后,她必须做些什么。
算不上是因爱生恨,她纯粹是想报复,顺带邀功行赏。
太子那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杜佳期搭不上他,便来找齐宿。
无奈齐宿一副游手好闲不愿干预的
模样,她转而去寻了徐阁老。
为了让徐阁老相信她,又兜出大皇子招兵买马的证据。
皇室亲属动荡变故,会动摇国之根本,徐阁老不能坐视不理。
他思量再三,暂时收容杜佳期,静观其变。
还没等徐阁老探听清楚,大皇子已经行动了,他一刻也等不得,决不能让大臣宣读圣旨。
就在举丧当天,数千精兵一路厮杀入宫,把太子和手持圣旨的大臣全部围困捉拿。
大皇子狠厉异常,甚至不给那些老臣出言指责的机会,手起刀落杀了人,焚烧圣旨。
齐莛恨得睚眦欲裂,他不敢相信,自己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大皇子狗急跳墙,烧掉了圣旨!
宫殿前倒了一地的护卫尸身,入宫吊唁的臣子与诰命夫人吓软了双腿。
大皇子做到这个份上,压根没有任何退路,他不会给太子留下活口,一不做二不休,当场处决。
胆敢开口怒骂乱臣贼子的人,一个不落,同样死于刀下。
叶从蔚听得心惊肉跳:“他杀了多少人?后来呢?”
此时她不无庆幸,承泰侯府微末小官,也不是那种跳脚着热血上头的忠义之士。
齐宿眯了眯眼:“皇后疯了,她搂着齐莛的尸体怒骂不休,瑾贵妃不给她痛快死……”
多半是要留着折磨了,她俩这半辈子的恩怨……叶从蔚嘀咕。
便听齐宿道:“瑾贵妃与大皇子以为赢了,殊不知早就被皇后下了毒药,她压根没打算放这母子二人
离开京城。”
“什么?”叶从蔚一手扶额:“原来是双方都有动作,两败俱伤,不遑多让。”
然后便叫齐宿渔翁得利了。
不,不对……
叶从蔚想起前些时日,听齐宿说,若无他暗地里相助,大皇子安排的人手很快就会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