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与世子妃在园子里消磨了点时间,没多久便回到席位上。
圣上没有亲临,据悉是身体抱恙,尚在喝药,不好出宫参与宴饮。
虽无法到场,不过他赐下许多礼物。
一排的宫人手持名贵赏赐鱼贯而入,给足了长公主脸面与排场。
接旨完毕,宴会开席,大家交杯换盏,氛围热闹喜庆。
一群人吃饭,免不了要说些家长里短,即使是皇亲国戚,也逃不脱这个规律。
叶从蔚年轻,不比她们有儿有女,诸多经历与故事,是以只旁听,并不插话。
话题很快就说到教导族中子弟这一块上。
“我那可怜的侄女所嫁非人,可恨木已成舟,”周老太太拿着锦帕抿了抿眼角:“我每回听着,总忍不住心疼。”
“老太太哭什么呢?”一旁的秦夫人笑道:“女子嫁人,总不能只想着过去享福,辅佐夫君,只是其一。”
周老太太闻言,不由露出欣慰的神情:“夫人是个聪明人,能这般想的已是极少。”
“那不然呢?”秦夫人扬眉轻叹:“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结成连理,便是命中注定,作为妻子,更要好好收心尽责。”
周老太太点点头:“我也是这般劝告侄女的,男儿一时迷了心窍,身为女子,还能跟着胡闹不成?”
“不仅不能,还要省视自身言行,以身作则好言相劝,方是我辈楷模。”
“是啊,若怨天尤人,可就蠢了,”周老太太叹口
气,又道:“我就怕侄女一时糊涂,心都飞别人身上去了。”
“这怎么行?”秦夫人撇撇嘴:“为人妇不知检点,简直在给祖宗蒙羞!”
“不错,万不能做那怨妇,若敢失德,我纵使再心疼也饶不了她的!”
“周老太太深明大义,我敬你一杯。”秦夫人笑着举起白玉杯。
她们俩一人一句,把叶从蔚夹在中间说,也不知是在影射谁。
叶从蔚面不改色,似乎什么都没听明白,只管吃自己的。
倒是世子妃,悄声给她解释:“周老太太的外孙女,是二皇子准正妃。”
外孙女年底就要嫁入皇家,老太太自然心中得意。
如今女婿一家都在筹办嫁女的盛大婚事,这节骨眼,让她撞见二皇子对叶从蔚的心思,哪能痛快。
豫亲王再厉害,不过一个闲王,老太太不惧。
再说叶从蔚,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她不指名道姓,只说自己侄女的故事,谁奈何得了?
至于那秦夫人,素来与周家交好,一个眼神就能与之搭话,一言一语导出这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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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差不多了,不如到亭子里喝杯饭后茶?”世子妃扭头看向叶从蔚。
她有点担心叶从蔚生气,这种场合,闹起来谁都讨不了好。
甭管二皇子以后是不是皇帝,皇子妃的外祖母暂且不论分量,这个场地是妤盛长公主的,人家的喜宴。
“行,走吧。”叶从蔚接受世子妃的好意,两人
离席。
其实她心里并不介意,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不是叶从蔚大肚能容,而是她看过结局,对这种轻视和讽刺,就难以感同身受了。
难怪齐宿会对她疑惑,觉得叶从蔚太过恭敬乖巧了。
外人眼中,闲王没有规矩,仗着圣宠胡作非为,心里多少有点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