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满面通红,两眼直视前方,默不吭声。
虽然是夫妻,早已行房数次,但……任何一次,都跟现在的心境不同。
齐宿头一回这样放声大笑。
以往他勾着嘴角轻笑,总是适可而止的,似乎内里暗藏玄机,亦或者压根没有多少笑意。
“王爷别笑了……”叶从蔚大着胆子拍拍他的手背。
“怎的?不好意思了?”他一点不肯配合,语气揶揄。
叶从蔚抿抿嘴,岔开话题:“妾身多谢王爷准许,不过幼弟调皮,还是不让他去撒野的好。”
她起初光顾着开心,很快就想起来,齐宿的马场里潜伏着一个黑大煞,能徒手把人脑袋拧下来的方圆大将军……
“马场就是撒野用的,王妃的弟弟能弄出什么花样?本王好奇得很。”
“这……”叶从蔚捂着嘴巴抬头看他:“真的没关系么?”
“不妨事,”齐宿垂眸与她四目相对:“王妃这般防备谁?”
“……”这不是马背颠簸,怕回头又磕着嘴巴么……
总而言之,叶从蔚跟着出来一趟,得了齐宿一个恩典,可以让叶朔去马场玩玩,想必他会很高兴。
不过,玩一次就行,还是别去多加打扰黑大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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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虽近在城郊,但驱车过去,依然要小半天时间。
一天之内来回有点赶了,故而夜晚要宿在那边行宫。
齐宿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住圣上的宫殿,而是选了一个偏殿
落脚。
他留下叶从蔚等人殿内休息,自己带着三个随从,马不停蹄地进林子里捕猎。
趁着中午饭点没到,弄点野味回来做添头,也是极好的。
“王妃请喝茶,”司竹端着新烧好的热水进来,一边问道:“可是不习惯骑马,累着了?”
叶从蔚闻言看她一眼,笑着摇摇头:“我没事,歇歇便好。”
司竹比司菊心细,某些时候甚至胜过司兰,她道:“此番出来,奴婢带了好些软膏。”
叶从蔚想了想,道:“拿给我吧。”
一路上她佯装无事,不想被司竹看出端倪。
齐宿带着她骑马,一直到行宫才停下,起初叶从蔚觉得新奇开怀,这么远的路程,下来后才察觉自己大腿根一阵阵生疼。
那里肌肤细嫩,被马具衣裙给磨得,说不准破了皮。
叶从蔚没好意思显露,不过骑马小半天,因此受皮外伤,传出去指不定说她怎么娇气呢!
她自己觉得丢人。
即便要上药,也私底下自行处理就好,声张不得。
司竹替她拿出软膏,打水进来的司兰看见了,忙问是怎么回事。
“嘘,别张扬,外头还有王爷的小厮。”叶从蔚示意她噤声。
司兰拧了帕子给她擦脸,道:“王妃觉得不舒服,应该早点下来坐马车才是。”
谁家娇娇女受得住马背颠簸?何况王爷还骑得飞快。
叶从蔚摇摇头,笑道:“骑马挺有意思的,回头我找朔哥教我练练,学会就不必遭罪了。”
上次她在侯府新建的小马场,有被教导过一些皮毛,说是在马背上得跟着马儿的劲起伏,节奏一致,方能省力不累人。
司兰闻言,不再多话,站到门口去替她守着,上完药才让司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