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出去的,告诉陈泽野有事,可能会晚点回去。但他却一直没回。砰尽头传来一声巨响,门被用力带上,祁安吓了一跳,以为又是哪个醉汉要来闹事。
犹豫片刻,目光还是跟了过去,走廊尽头的灯晕暗,视线很难分辨,但祁安还是捕捉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陈泽野
他怎么在这
祁安下意识想要过去确认,偏偏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开了,温溪亭从包厢里出来。眼眶湿得不太明显,手背上多了一小块红痕。
但祁安没注意到,因为她的心思不在这边。
温溪亭将情绪快隐藏,轻声喊她安安,我们走吧。
溪亭。”祁安声音有些不稳,“我有点事要去弄。“你先回去吧。”
大
祁安跑过去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又给陈泽野过去几条消息,统统没收到回复。
rovence的地形弯绕复杂,祁安不太抱希望地顺着那头的出口下去,又拐过几条街,在后面一条极其偏僻的小巷找到了那个身影。
没看错。
真的是陈泽野。
一场雨把气温压
到很低,他却还是那件黑色t恤,昏黄路灯给他五官蒙上一层冷冽,脊背依旧挺直,像是孤洁气傲的寒松,但怎么都盖不住他周遭的颓痞。
分明的指节中夹着根半燃的烟,青灰色的烟雾徐徐扩散,猩红一点火光如利刃般刺眼。
呼吸屏住,祁安放慢脚步,向前又靠近了一点。
对面应该是个中年男人,嗓音浑浊不清,没什么耐心朝他大吼,说他是畜生,是祸害,是没良心的杀人犯。
各种各样的辱骂毫不留情地砸向他。
指尖攥得白,额角神经突突跳个不停,祁安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起来。
那头还在疯狂地骂,陈泽野不知被哪句话激怒,态度恶劣地打断他说够了吗
风把他的声音吹得好哑,喉咙溢出一声冷笑“全世界你最没资格和我提这个。”
电话暴躁被挂断,通话中止,陈泽野猝不及防地转过身,她没来得及反应。
祁安从来没见过陈泽野这个样子,浑身上下的戾气掩都掩不住,凌厉的五官冷冽难捱,深邃双眸充斥漠然,一身黑衣仿佛要与无尽的夜融在一起。
但所有的情绪又在对上她目光那一刻被压抑下去。
祁安眼眶莫名有些酸,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向前几步走到他身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陈泽野。”
陈泽野把烟掐灭,垂眸看向她,光影朦朦胧胧在他们中间落下,过了好久,他才低低地嗯了下。
真的好低,低到有些不真实。怎么来这儿了
溪亭有个朋友过生日,我过来陪她一起,在手机上和你说过的。他又嗯了下,解释自己没回的原因没来得及看。
空气就此陷入沉默。
祁安受不住这样,软软地笑了下“陈泽野,你饿不饿,我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呢,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你请我吃过那么多次饭,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请回来。听思琦说,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火锅店,你想吃吗
她的头被风吹得有点乱了,鼻尖也泛起红。
目光落在他垂在身侧的手
,肤色更冷了,纵横交错的血管脉络更凸。
今天黎北降温了,你怎么不知道多穿一点啊。
祁安伸出手在他手背上轻轻碰了下,冷热交融“你手好凉,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她绞尽脑汁想要再多说一点,想着是不是这样,陈泽野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由平静一点点变得抗拒。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的烟酒气,能看见他脖颈起伏的脉络青筋,能听见他的心跳震在耳侧。
但她还是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用力将她推开很远一段距离。
陈泽野移开目光,不知拨通了谁的号码,让他快点过来,帮忙送个人。
祁安不解地睁大眼,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先一步给出回答。一会找人送你回家。
那你呢她执拗地问。
陈泽野咬紧牙关,呼吸很重,几乎用祈求的语气撂下了那晚的最后两句话。
不要管我。
“乖乖回家。”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