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没有说话,放下展平的证件,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赞舟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跑出去的人想要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能老实的坐在原地。
反着身子好奇的看着铺在床上的展平的纸。
毕业证书
学生刘仲林系山城人现年2o岁于一九八零年在本校医学系修业期满准予毕业。
下面还有一排小字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刘义就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走了进来。
“扑通”一声跪在了床边,吓的赞舟一激灵,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把手里的东西一件件的铺在床上,排列整齐,乍一看还以为他要给这张纸做个全麻的手术。
“1号剪刀。”刘义没有抬头,冲着对面的人伸出手,赞舟自觉的拿起剪刀递到手里。
“3号小胶棒。”
继续递到手里。
刘义一直没有抬头,认真的修复着毕业证书上撕裂的口子。
赞舟却憋不住好奇,趴在床上再次仔细的观察着毕业证书上的每一个字。
“这个刘仲林是谁?也是山城医学院毕业的。”
“5号卡纸。”没有回答赞舟的问话,伸出的左手。
卡纸?赞舟回头看了一圈身边的纸,没有现任何一张看起来像是卡纸,只好扭转着身体一张一张的确认。
手伸出去很久,需要的东西却没有递到手上,刘义猛地抬头。赞舟也刚好找到了那张5号卡纸,兴奋的转过头来。
“砰!”一声响亮的碰撞声,两个坚硬的脑壳撞到了一起。
“啊!”这一下的力度的确不小,赞舟尖叫声几乎穿透了刘义的耳膜。
捂着脸,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赞舟应激性的泪水几乎止不住,就要流淌了下来。
顾不上额头上肉眼可见的红肿,刘义急忙上前想要拉开赞舟的手,检查赞舟受伤的情况。
但不管怎么用力,赞舟都紧紧的捂着,不让查看。
刘义急了大声的呵斥到:“把手拿开,医生要检查受伤情况,你必须听医生的话。”
“我未来也会成为医生,才不要听医生的。”赞舟大声反驳着回应。
见捂着脸的手微微放松,刘义一把抓住看赞舟的手腕,用力一拉,眼底淤青一片的脸完全的呈现在眼前。
天啊!刘义差点喊出了声。
原本的长眉若柳,深眸朱唇,肤若昭雪,现在却脸色惨白青,眼眶里血丝斑斑,眼底乌青一片,就连小巧可爱的一双朱唇,也因为刚才太过疼痛失了血色。
这回无论怎样小少爷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肯定是要赔的倾家荡产了。
刘义看了一眼自己辛辛苦苦买了没有多久还没有住过几回的房子,不禁鼻子一酸,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赞舟另外一只好的眼睛正巧瞥见了那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心想受伤的是自己,怎么他看起来疼的更厉害,就要哭了似的。
随后眼光向上移,不经意的落在了刘义额头上一大块肿起来的红包。
月黑风高,天干地燥。
不知道是哪条脑神经打错了线,赞舟竟然趴在床上,微微直起上半身,恢复了些许血色的朱唇微启,在刘义的额头上吹着温热又撩动心弦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