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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院裡。
蕭望舒回到自己院子,坐在琴室里,有些頭疼的揉著眉心。
她確實需要少部分細作頂罪,為她接下來要幹的事做遮掩。但如此大批量的細作出逃,直接擾亂了她的計劃。
近段時間,館驛院牆外甲士林立。
別說把拓跋雲驍他們叫出去跑馬,恐怕讓他們離開館驛都難。
「小姐怎麼了,身子不適嗎?」書夏上前查看,又問,「奴婢去請位府醫過來瞧瞧?」
蕭望舒搖了搖頭,吩咐她們:「你們先下去吧。」
讓她安靜斟酌一下。
書夏見狀,也不敢多勸了,和憶春一起應了聲「是」,兩人屈膝退下。
她們出門之後,琴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蕭望舒指尖在琴台上一下一下輕叩,緩慢,卻又帶著某種獨特的韻律。
這段日子,她曾一次次向拓跋雲驍表達過她不願成親、不願遠走他鄉的訴求,也曾一次次向拓跋雲驍提出各種解除婚約之後不損害聯盟情誼的辦法。
而拓跋雲驍,也一次次安慰她不用那麼麻煩,嫁過去就好了。
他堅信她嫁給他之後就會好,也堅信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堅信他可以保護好她,給她幸福。
為此,他可以不顧她的需求,不顧她的抵抗,在聯姻之事上和她死磕到底。
娶她,就是為了向她證明他能給她幸福。
拓跋雲驍,犟得像頭牛一樣。和他說再多,他都是一副『我不聽』的架勢,讓人頭疼不已。
蕭望舒低下頭,直視琴台上倒映出的自己,雙手撐著額頭,手指插進發間,低聲呢喃:「那就別怪我了。」
商人都是賭徒。
哪怕手段卑劣些,能達到目的就好。
……
軍營里關押審訊的細作大批出逃,禍亂京師。
蕭鴻勃然大怒,從那叛將入手,嚴查嚴辦,一路順藤摸瓜摸到了不少政敵身上。
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但凡與那叛將有所沾染的官員,蕭鴻一個都沒放過,親率鐵騎將那些人押到午門,就地誅殺!
場面之血腥,叫人想起蕭鴻當年初掌兵權之際,為了將皇帝握在自己手中,大肆屠戮異黨,血濺宣政殿。
如今十多年過去,蕭鴻殘暴依舊。
「聯合外敵來對付我,你們還真是會想!怎麼,是都不知道引狼驅虎的下場嗎!」
引外狼驅內虎,其禍患將更甚!
這些腦子被驢踢了的蠢東西,覺得他們有那個本事鉗制住外敵嗎!
「連我都敵不過,還妄想借外力,想要與虎謀皮也不掂掂自己是什麼斤兩!大魏還沒毀在我手上,倒是先毀在了你們這群自作聰明的東西手上!」
蕭鴻環視一周,被他視線掃過的人無不低頭裝死。
這時,6序陽和陳褚又押來一批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