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田懷恩帶著小二退下,門外的羅興和楊平把門關上,蕭扶光才眨巴兩下眼睛,緩過神來。
「姐姐,你突然要盤下那麼多鋪子,還有錢翻鋪面嗎?」
「顯然沒有。」蕭望舒答得一片坦蕩。
蕭扶光不敢置信,眼睛都瞪圓了,問:「那你還買那麼多?」
「雖然沒錢,但不影響我消費。」蕭望舒抬起左手,拍了拍蕭扶光的頭頂,繼續臉不紅心不跳的教他——
「阿弟,錢財是水,越用越活。不怕,只有撐死的人,沒有渴死的河。」
好一個睜眼說瞎話。
蕭扶光今天算是領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了。
「那怎麼辦?」蕭扶光問著,摸了摸自己身上,從衣襟里荷包里摸出三張十兩的銀票,還有幾錠碎銀。
小少年邊數錢邊嘀咕:「姐姐你等會兒啊,等我回去再找找我還有多少。」
他好像還有二百多兩銀子的小用錢沒花完。
看著他這認真的模樣,蕭望舒嘴角上揚,古井般的眼眸深處也蕩漾開層層波紋。
「放心吧阿弟,錢總會有的。」
蕭望舒完全沒把這當回事,神色間還是一派閒適,甚至不慌不忙的又喝了口雞湯。
要是按照她以前的習慣,這個時候就要準備出門融資了。
借他人之財,立一己之業。
偶爾分利,長期鯨吞,這就是斯文搶劫的魅力啊。
但現在,顯然不行。
宰相嫡女出門四處集資,旁的不說,容易讓政敵抓住把柄,參蕭鴻一本。也容易讓宰相一黨的官員亂心,懷疑宰相府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錢財危機。
她先是相府嫡女,其次才是商場東家。
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蕭鴻給的,她不能給蕭鴻製造麻煩,不能考驗權貴高門的父女親情。
為今之計,也只有調整手上的資產了。
——
晚膳用完之後,蕭望舒姐弟兩人就帶著僕從打道回府。
蕭望舒回到自己院裡,在琴室蒲團上盤腿而坐。鋪在她周圍的那些紙張,上面墨跡密密麻麻,畫滿了框架結構。
憶春和書夏沒看懂上面畫的什麼,也不敢靠近蕭望舒,怕弄亂了她的紙張。
這時,琴室外傳來兩聲敲門聲。
憶春走過去開門,探著頭往外看了一眼,然後回頭朝蕭望舒稟報:「小姐,尉遲彥回來了。」
蕭望舒頭也不抬的回了句:「讓他進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