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吃饭、休息,等黑泽夭夭回到她所居住的滨松市,天已经黑了。
红色小金龟驶过繁华的街道,进入一条昏暗的小巷,在一个荒废的小公园停下。
很快,银黑衣的男人就从小公园的另一边走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
漆黑的夜里,只有明明灭灭的路灯带来一丝不确定的光亮,娇小玲珑的金龟车一点也不显眼,哪怕它是鲜艳的大红色。
“吃点杏子,回去我就给你下面。”黑泽夭夭从保鲜盒中拿出一颗洗好的杏子递给黑泽阵。
黑泽阵脱下黑大衣,随手丢在车后座,接过杏子慢慢吃了起来。
“甜不甜”黑泽夭夭期待问。
“甜。”黑泽阵懒洋洋回。
忙活了两天两夜,黑泽阵有些累了,整个人像只大猫一样,慵懒随性。这个时候的他,也是最好说话的。
“杏子甜还是我甜”黑泽夭夭又问。
“杏子甜。”黑泽阵瞥了黑泽夭夭一眼,回答得非常干脆。
黑泽夭夭给车子打火的手一顿,她生气的抢过杏子,三两口啃光,将杏核塞回黑泽阵手里。
黑泽阵看着手里的杏核,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委屈,“我午饭都没吃。”
黑泽夭夭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异瞳盯着黑泽阵。
以黑泽先生对黑泽太太的了解,知道这是又在无理取闹了,直接无视,拿过保鲜盒,打算自己拿了吃。
黑泽夭夭一把夺过保鲜盒,在黑泽阵生气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将人拉向自己,同时身体前倾,吻上了那双纤薄冰冷的唇瓣。
比啃杏子还囫囵的啃两口,黑泽夭夭又问“我甜还是杏子甜。”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尖落在被啃伤口的唇瓣,眼神晦暗,“如果你温柔点,或许会很甜。”
黑泽夭夭抓着黑泽阵的衣领,像之前一样定定盯着他。
琴酒、琴酒、琴酒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叫这个名字。
越叫,心越沉。
黑泽先生被黑泽太太盯得无奈,扣住她拉着他衣领的手,一把将人扯向自己,含住黑泽太太殷红柔软的唇瓣。
轻描慢摹,细致品尝,一点点深入。
品尝过无数次的滋味,早已烂熟于心,很快黑泽太太就失去了抵抗力,沉迷在这柔情蜜意中。
深吻结束,两人各自坐在位子上,隔着中间的扶手箱,黑泽太太酡红着小脸,微微喘息着。
黑泽先生轻柔的抚摸着黑泽太太粉红的脸蛋,轻笑道“至少要这种程度,才能问甜不甜。”
黑泽夭夭,“”
有点害羞,目光却不受控制的落在黑泽先生纤薄的润泽唇瓣上。
黑泽先生也很甜。
黑泽阵抚摸着黑泽夭夭脸庞的手一点点下移,落在她的脖颈上,指尖摩挲着汩汩跳动的大动脉,眉眼间是少见的温柔耐心,“所以,甜滋滋的黑泽太太,现在来回答你的丈夫,你有没有催眠他,问过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黑泽夭夭一个激灵,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意识陡然清醒。
四目相对,浓稠黏腻的空气瞬间恢复原样。
黑泽夭夭咬牙切齿,“黑泽阵,你就该单身一辈子。”
“夭夭,回答我。”黑泽阵一点也不在乎黑泽太太的怒气,唇角缓慢勾起浅浅笑意,“你是个乖女孩,我一直都知道。”
“我问过,怎么了你要打我吗”黑泽夭夭怒上心头,冷冷反问。
琴酒摩挲着黑泽夭夭动脉的手一点点用力,幽绿的眸子越来越危险,像极了黑夜中狩猎的孤狼,黑泽夭夭就是他的猎物。
但孤狼太过孤独,看着猎物如此柔弱可欺,又不想一口咬死,心中纠结。
“不要乱摸。” 黑泽夭夭一把拍开脖子上的手,气呼呼的动车子,离开小公园。
小小的金龟车,度也像它的体积,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
离开昏暗的小路,进入喧嚣的都市中,霓虹灯或明或暗的透过车窗照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彩色光点。
“我问过,就一个问题。”黑泽夭夭突然开口。
黑泽阵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看向她,等待着答案。
“黑泽先生这次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老婆的事”黑泽夭夭平静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有些寂寥,“每一次你回来我都会问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你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但在你的心里是没有。像每一个出差在外的男人一样,没有做出对不起家里妻子的事。”
那是什么事,不言而喻。
黑泽阵定定看着专心开车的黑泽太太,一颗心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永远充满朝气的人,褪去欢笑的模样,沉静如水,安静得可怕。
刚见到的黑泽夭夭胆小又怯懦,却又敢抓着他的手要他救她。
海上依偎的日子,她又是坚毅果敢的,明明第一次拿枪,就敢对准那些靠近他们之人的脑袋。
得救后的她,无助又绝望,仿佛他不答应娶她,她就没了活下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