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秀更适合你,”郝老二伸出指头指了指贾琰,好奇的问她:“你真看不上他?你们女人不都是喜欢他那样的?”
“喜欢什么样的,蠢货?书呆子?小白脸?叫声大哥就真以为自己是别人弟弟了?”葛小秀声音很大,完全不知道遮掩。
郝老二还不来及偷笑就听到葛小秀接着道:“我觉得你比他好多了,不如我跟我阿爹讲,你进我们家好了。你嘴巴甜,能陪我说话,”葛小秀越说越觉得不错,站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郝老二一圈:“这长相也一看就是我们荒山寨的人。就是身份低了点,是个小厮,也不会武功。”
郝老二当场石化。
“算了,我不嫌弃你,毕竟配的上我的男人没有,”葛小秀的自信真是无解,她将瓜子皮一扔,甩了甩长发,“我这就去找我阿爹说。”拍拍屁股就走了。
贾琰把书放下,笑吟吟地道:“真是恭喜葛少寨主了。”
葛春峰对这件事情的发展方向也很无奈,他对贾琰抱歉道:“唉,我这女儿,是她没眼光。”
贾琰让他不必在意,葛春峰犹犹豫豫的又问:“那铸造兵器的事,那边传来消息,说圣上派来的监官已经走了,将军急着催我们要下一批呢。”
贾琰还是笑而不语。
葛春峰狠了狠心,让人搬过来一个箱子,关上门打开给贾琰看:“寨子里人也不少,兄弟们大手大脚惯了,能攒下的实在不多。”
贾琰将箱子合上,笑道:“大哥太客气了,您让干什么,一句话的事,明天大哥就带我去铸造坊,咱们要干索性干票大的。”
葛春峰的铸造坊建在深山里,四周洒了毒气药,野兽都不往这来。四周用高石墙围着。
贾琰站在高处,看着那些工匠们赤身裸体的,一个个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火炉内滚滚铁水,工匠们的脚全被烫烂了,旁边的监工还在拿着皮鞭在不停的咒骂。
葛春峰道:“林弟别怕,这些人都是从滇南那边抓过来的,远的很,出不了问题。”
“看着他们那些人是谁?”
“那是将军派来的,盯着他们,”葛春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也盯着我们。”
贾琰道:“这里毒气重,我得带个东西遮脸。你跟那边的监工打个招呼。”
“这不是问题,你干你的,教给他们怎么做就成。”葛春峰很爽快。
接下来的时间里,贾琰日日埋头在铸造坊里。而郝老二,则天天跟葛小秀腻歪在一起,大有郎情妾意的味道。
山中不分日月。
终于到了出兵器前的一天。
葛春峰面露惊讶,看见贾琰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忙上前扶住他:“林弟,这正是关键的时候,你怎么回来了?”
贾琰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圈:“大哥,我实在受不住了,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明天等着开炉就行。今晚回来歇息一晚,明天我跟着你一起再去看。”
葛春峰眼睛闪了闪,笑道:“行,休息一晚,虎四,”等虎四进来后,意味深长的冲他点了点头,“你照顾林弟一晚。”
虎四应了声是。
虎四是个很多疑的人,一晚上他只看着贾琰,贾琰让他喝水都不喝,贾琰上厕所他也跟着。
“我要睡了,四哥,你也回去睡吧,不用管我。”
虎四也不搭理他,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扫,直接躺桌子上。
寂静长夜里,刀光一闪。
虎四忽然睁开眼睛,一个挺身就超前抓去,谁料他刚刚抓住贾琰的手,就觉得头上一痛,昏了过去。
郝老二身如鬼魅,动作行云流水,利索干脆,他从虎四背后露出头,洋洋得意:“三爷,我就说我功夫不错吧。”
寨子里的人都当郝老二是贾琰的小厮,从来没人知道他会武功,因此对他防备也不深。
贾琰举起自己的左胳膊,又被抓的脱臼了,还真是多灾多难,只是眼下也顾不上这么多,两个人将虎四抬到床上,绑了他的手脚,塞了他的口,再将被子蒙上,就急忙走出门。
“三爷,我在这,”草丛里的石松抱了个箱子,露出头来。
郝老二在前面带路,石松跟贾琰跟在他身后,一直往深山里走,直走了一个时辰,还没走到郝老二说的那地方。
贾琰怀疑的问:“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下山的通道?不然我们就从原来的路走,我找借口把看山路的人都调到铸造坊那边了,这边守卫的人不会多。”
“三爷你就放心吧,这条路可是我用生命换来的消息啊,”郝老二捶胸顿足,“葛大秀那丫头就跟没见过男人似的,什么都跟我说,她说这条路是她爹专门给自己留的后路,我说,三爷,咱们走了之后就把这后路给他们断了,也报报这一个月的仇,咦,三爷,你怎么不走了?三”
郝老二的声音戛然而止。
月光下,葛小秀木着一张脸,穿着一身夜行衣,站在一大块山石前,手里还拎了把镰刀形状的长剑,女子身形高大,束发黑服,竟然有冷冽之姿。
葛小秀冷笑一声,转身将长剑按在山石上。
山石缓缓而开,眼前出现了一条通道。
“从这出去,现在是子时一刻,到卯时的时候,就能出去了,时间很紧,赶快。”葛小秀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贾琰道声多谢,就跟着郝老二石松一起走入通道里。
郝老二平时嘴巴不停,现在安静的就跟不存在似的。
清风微徐,暗夜寂静,贾琰猛然停住又回头:“一个月内,赶紧走,别跟着你爹,你爹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