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饭菜,向父顿时眉头紧皱起来。
倒是向母惊喜不已,“哇,你们家居然还有肉,这个……太贵重了,都是招待我们的吗?”
宴奶奶笑道:“是,请坐吧。”
宴黛现在总算察觉到哥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向家来了六个人,全程只有向母在说话,其他人都沉默不语的吃东西。
向康时不时抬头,目光在宴鸣和宴黛身上转了转。
短短半个小时的用餐时间,仿佛过了一年。
吃过饭后,向母拿出来一朵簪花放在宴黛手心。
“我家里穷,没什么好东西,这朵簪花是我亲自做的,给你。”
宴黛乖巧,声音娇柔,“谢谢。”
等到所有人走后,宴家三个人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天空中的乌云随着这家人转移走了,天空中再次冒出了阳光。
就连见多识广的宴奶奶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种阴郁怪异的家庭还是少沾染比较好。
“咱家以后还是离他们远点吧。”
宴黛忙不迭点头。
宴鸣低垂眼帘,揪着眉头沉默不语。
宴黛敏锐察觉到了哥哥的情绪不对,轻轻抓着哥哥的手,“哥,你是不是认识他?”
宴鸣轻轻摇摇头,“这……不……”
他认识的是四十
多岁的向康,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十七八岁的向康,差别太大了。
宴奶奶面色凝重了几分,“阿鸣,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不要总是憋在自己心里。”
宴鸣无奈,“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
他简单的把自己和向康相遇的情况说了一遍。
前世他们关系还不错,今生既然相遇,他想要帮向康一把,也算是还了前世的人情了。
宴奶奶叹口气,“时间太久远了,四十多岁和十多岁相差很大,现在这个向康,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家伙,他们全家的气场就不太好,可能是真的融入不了整个村子。”
宴鸣听到的,只是向康站在自己角度上讲述的,但现在以旁人的视角来看,他真想说一句,该啊!
“你要是想还人情,就只能尽可能的帮帮忙,但咱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宴黛在一旁乖乖听着,虽然很赞同奶奶的话,但她还是想听向母说说南边的事情。
宿主也是南边的人,也北迁了,看来那边的情况的确很危急。
往后的几天,向家人都很安静,不怎么出门,宴黛有几次想登门拜访,问问南边的事情,但见到他们大门紧闭,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继续跟着村长媳妇上工,学一学做饭,在村里混的风生水起。
这天中午,她准备了水果给哥哥送去的路上,穿过一个土路,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拳头砸到肉的声音。
她
停下脚步,越过麦草垛看过去,却见到向康将一个人按在地上,疯了似地捶打那人的脸。
刚开始那人还哀嚎,到后面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宴黛受惊不已,震惊捂住嘴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残暴的画面。
向康额头青筋暴起,面容扭曲狰狞,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的猛兽。
他机械式的,一拳又一拳砸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她颤抖着连连后退,踩到了凹凸不平的泥地,直接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