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学那妈回到小儿子家里,嘴里一直骂骂咧咧。
她小儿媳妇肚子还没怎么显怀呢,已经叉着腰挺起来了。
“妈,你说那个扶桑是不是还惦记着我大哥啊?要不干嘛来插手咱家的事儿?”
“你可别胡说,人家扶桑结婚了,男人是部队上的。”
“那又怎么样,我可是听人说了,扶桑他男人愿意娶她是因为家里孩子太多,想要有个女人照顾孩子,又不是喜欢她。再说,她男人最大的那个孩子都快十岁了吧,不可能养熟的,扶桑能不能安稳的在那个家待下去还难说呢。”
她是随便碎嘴两句,她婆婆可就听进去了。
本来就因为大儿媳妇没生孩子气得不行,加上扶桑又撺掇小两口离开她的掌控,这可是戳了老娘的心窝子。
想了好半天没想过,老太婆背起背篓去打猪草,跟刘阿娘门口过的时候,看到扶桑大嫂在跟刘阿娘哭,当时眼珠子一转就推门进去了。
“哟,你在这里哭啥呢,再不回去,你家那点东西还归不归你们都难说了。我说你小姑子扶桑也是够够的啊,自家还有一摊子烂事不管,跑我家来指手画脚,有本事,叫她想办法让你生个儿子去。下次再被我听到她咋呼,我可不像现在好说话了。”
她背着背篓,头乱蓬蓬的朝四周支棱,一张嘴就是含妈量极高的一顿泄,完了转身就走,还边走边骂,说什么当初没让自家大儿子娶扶桑就是个正确选择,那就是个搅家精什么的。
扶桑大嫂小脸煞白,捂着肚子,只觉腹痛,痛得说不出话来。
刘阿娘吓坏了,连忙叫了自家闺女和外孙女来帮忙把扶桑大嫂弄床上去躺着,又叫女婿去扶桑家叫人过来。
她中年守寡,一个人艰难的把女儿拉扯大,招了个上门女婿,就在本村住着,屋挨着屋。
刘阿娘的女婿是个不怎么会说话的憨实男人,听了丈母娘的吩咐,一溜小跑就去叫人了。
扶桑跟她大哥和阿妈一起过来的。
听了刘阿娘解释的前因后果,扶桑脸都气青了,差点转身就去找她同学老娘。
“别去,你这去了闹起来不好看。这事儿阿妈知道怎么做,你就别插手了。”
扶桑大哥看着床上躺着妻子,一口接一口的叹气。
“咱不要这个孩子了,我明天就去结扎。扶桑说得对,不管有没有儿子,该孝顺的始终会孝顺,不孝顺的,你就算生个儿子也是来气你的。咱俩好好干,把俩个闺女养大成材就好,他们乐意给我们养老就养,不乐意,咱们就在村里做自己的吃自己的,临老了,有块地埋就行了。”
扶桑大嫂咬着嘴掉泪,手紧紧拽着丈夫的手指。
刘阿娘在一旁跟着劝,说她已经很好了,虽然是两个闺女,但生的漂亮又聪明,长大了未必就没有儿子强。
“你看我,阿娘我不也只有一个闺女,但我们山茶比儿子都强,我女婿也是个好孩子,家里家外都撑得起来。没儿子又怎么样,只要女儿孝顺,我过得没有比别人差。”
扶桑大嫂在刘阿娘和她女儿山茶的劝说下,终于放声大哭,抱着扶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整个人的气色却比之前好了不少。
扶桑跟山茶的女儿站在外面对视一眼,山茶女儿吐吐舌头,放心的去干自己的事了。
山茶的丈夫带着微笑在院子一边忙活,他是个篾匠,做的竹箩簸箕什么的,经用得很,还很美观。
见阿妈和刘阿娘还在劝解大嫂,扶桑过去拿起一个簸箕看了看,眼睛一亮。
“大山哥,你做这个竹箩要多久能做好一个?”
“这种啊,一天一个,两天能做三个。”
他的活很细致,做的东西经久耐用,如果是不讲究这么好的质量,他一天两个三个都能做。
山茶的女儿正好从外面又拖了一捆竹子回来,这是已经晾得差不多的,还需要再处理一下,然后才能做成编织用的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