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多是非就多,这平日里自己的上下牙还碰着呢!何况是人。
“这个长海,真是不过脑子,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公公婆婆和岳母一家住一起的。照顾公公婆婆本身就累人了。”姚长山说着起身道,“我找他去,好好说道、说道,最好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大娘一下子坐起来,把他给摁了下去,“你这人,真是个炮仗,一点就着。你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事爹已经同意了。”
言外之意,你去也不管用!就他家的这个大孝子,爹说什么,他都无条件的全力支持!
“那,博远娘啊!你就多费心了。”姚长山叹口气道。
“行了,知道了,早些睡吧!明儿一早还去祠堂呢!”大娘半起身看了一下孩子们有没有蹬被子,又给孩子们掖了掖被子。
在躺下来时,已经听见了姚长山的呼噜声。
“咦……倒是睡得快,”大娘嘴里咕哝道,“没心没肺的,果然睡的快!”
住在堂屋,西里间的姚长青和田姑爷也没有睡着。
“胜利!谢谢你。”姚长青挤在他怀里说道。
“谢什么?媳妇儿你高兴,我就高兴。”田胜利拍着她的后背道。
田胜利没有告诉今儿三十上坟发生的事。
灵阳公社下辖十几个自然村,姚湾村是其中之一,而这一带的规矩,年三十上坟,‘请祖’只准家里的男人去。
如往常一样,田家兄弟俩上完坟,坐在坟头的田埂上,唠唠嗑,一年都见不到几面,各忙各的。
也就这时候多联络一下感情,不然在亲的关系,不走动也会疏远的。
田胜利自在的抽着大哥带来丰收牌香烟。
冬日的田野里一片萧瑟,只有脚下的麦苗带着一片片绿色,为冬日里增添一抹亮色。
田德胜吐出一口烟圈,撇了眼弟弟道,“胜利啊!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
田胜利的烟瘾不是很大,有就抽,没有就算了,所以抽得正有滋有味儿的。
被他大哥没头没脑的一句给说懵了,“大哥,什么意思?”田胜利弹了弹烟灰道。
“胜利啊!你也三十多了吧!再不生还能生得了吗?”田德胜语重心长地说道,“在这么蹉跎下去,这百年之后,连个上坟的拔草的都没有。”
“大哥!我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长青又不是不能生,只不过一直没怀上吗?”田胜利解释道。
“这都十多年了,你还有几个十年可以等啊!”田德胜又道,“话难听,我也得说,我和你嫂子快四十了,生了三个闺女,一个小子。只有这一根独苗,我可指望着你给老田家后继香灯呢!”
“别介,大哥,您还不到四十呢!还可以再生,说不定还能蹦出来小子,正好跟小幺作伴儿。”田胜利接着又打趣道,“我岳母可是四十多又生下小五的。”
“你个混球!”田德胜气的拿起土坷垃就朝他扔了过去,“还有心情拿我开涮。”
“大哥这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砸人啊!”田胜利拍着胸口道,“幸亏闪的快,不然非给砸得灰头土脸不可。”
田胜利抽了口烟,吐出一口烟圈,淡淡的烟雾使得他的深邃的双眼,朦朦胧胧的,“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是不是还想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再说了老田家不是有小幺了吗?”他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