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虽然没有贾代善在时风光,但有贾琏这位在北疆女真一事上立过功的荣国候在,圣上就不可能忘记贾府!
☆、风起云涌
林如海的表态对贾琏来说是又完成了一个司徒渊给他布置的任务。
贾琏本想的是贾代善七七之后就扶棺南下在金陵守孝,待一年孝期结束后就按贾代善临死前的吩咐在江南游学,顺便前往林家劝说林如海站队。
林如海在隆旭帝心里的地位司徒渊很清楚,再加上上一任巡盐御史的任期就要到了,司徒渊就猜测差不多该是林如海上了。对于他来说,能有一位巡盐御史在暗地里投向他,那是极好的。
江南水混,盐政尤其。但同样的,这也是因为江南富庶,盐政上捞钱更是容易才会如此。司徒渊的大业需要大量的钱财,就算有司徒芮和贾琏的玻璃作坊,那巨大的坑也是填不平的。
贾琏手上不是没有赚钱的点子,系统奖励他的图纸配方不少,但这东西也是物以稀为贵,要是这些贵重的东西就这样被他全部掏出来,岂不是反而不美。东西要拿,也是有技巧的。
结果不光贾琏没想到,司徒渊也没想到,林如海竟然会带着儿女进京吊唁老岳父。收到贾琏经过梅溪若到梅皇后再到他手上的消息时,司徒渊忍不住笑了起来。
“戴权,你说这贾琏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福将?大庆能将女真彻底收服是因为他打探到的消息,现在这林如海也这么快就主动送上门来,看来以后还真得重用他才是。”
戴权没有出声,他知道司徒渊只是说给他听而已,并不需要他的意见。他能成为司徒渊的心腹太监,经历得不少。
“荣侯府现在阖府守孝,表妹的婚事又得延后了。”想到最近朝堂上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以及后宫中甄妃和花妃的小动作,司徒渊脸上的微笑被冷峻取而代之,“戴权,找机会给我那位舅舅带个话,表妹与贾琏的事不能走三书六聘的程序,但这消息也差不多该放出来了。”
“是。”戴权弯腰应道。
就在荣侯府灵堂撤下,贾琏准备同林如海父子一同南下时,他与梅溪若的婚事突然在京城中传开。从奉剑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贾琏疾步来到荣僖堂不待张氏还在花厅给众婆子安排事务就直接走了进去。
见到贾琏如此急切,张氏微微拧眉,随后挥手让宋嬷嬷将花厅中的婆子和丫环都带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琏儿?”
“娘,我与溪若的事你与梅家商量了么?”贾琏直接开口问道。
“还没啊,老太爷的七七刚过,就算是私底下要先说好你娘我也没这时间啊。”张氏打趣的说,随后见贾琏眉宇间的焦急后才正了颜色,“出什么事了,琏儿?”
“如今京城中在传我与溪若的婚事。”贾琏很着急,他担心的倒不是他与承恩公府太过接近对司徒渊有什么影响,他忧心的是梅溪若的声誉。
张氏双手交握在小腹前沉思了会儿,才一字一句的说道:“琏儿,你觉得这事是谁放出的传言?”
有贾赦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贾琏只能选择将一些事和张氏说。幸好张氏从小虽然不是被张松充男儿养大的,但对一些事也是接触过一些的,所以她还是能给贾琏一些建议。
贾代善是贾琏最好的商量对象,但他站的角度是从贾府出发,而不是从大房这边。
“我不清楚。”贾琏摇头,“我刚刚从奉剑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就来娘……你这里了。”
说到最后,他的语调变得极轻。在张氏的注视下,他唇畔的苦笑丝毫没有掩饰:“娘,看来我还是将溪若在我心里的地位想得太低了。”
儿子心里有了另外一个女性的存在要说一点酸楚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但张氏是个理性更多于感性的人。她知道梅溪若不管是身份还是性格都是最适合贾琏的书香世家千金,是以很快就调整好了心绪。
“关心则乱,娘明白。”张氏先是半含酸的说了一句,才认真起来,“我们府里在守孝,主子们都不能外出,下人们除了采买和需要经办的也轻易不能出府。所以,这个消息很有可能在京城已经传了不久了,琏儿。”
贾琏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听着张氏如此分析他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潜藏的某些东西:“如果真像娘你说的一样的话……不管是七殿下还是梅家都没有出手将这消息给压下去,看来这消息能传成这样,应该和七殿下脱不了关系。”
张氏轻轻颔首:“朝堂上的事儿娘现在也只知道你跟娘说的那些,现如今府里又是特殊时期,娘就更不可能打探到什么事儿了。不过,不管这是七殿下的安排还是什么,你可得好好安慰梅小姐。”
男人们争权夺利还要利用女人是张氏见不惯的,尤其是这件事还和她的未来儿媳相关,她心里更是不屑。平时听贾琏说那七殿下对他表妹有多宠爱,对王妃张芳又是怎样情深意重,结果一跟自己的前途有所牵连了,重要的就只有自己了。
这些话张氏不会跟贾琏说,毕竟贾琏是她的儿子而不是女儿,更何况,贾琏还得在那位她看不上的七殿下手里讨生活。
“嗯。”贾琏点头。
他不知道司徒渊这次又有什么布局还得将梅溪若也牵扯进来,上辈子这两年朝堂上有什么大事他也想不起来,那时候他正和王熙凤新婚燕尔,哪有时间精力关注其他。
直到第二日司徒芮突然不在乎荣侯府还在守孝找上门来,贾琏才知道司徒渊这次打的是什么主意。原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隆旭帝终于还是抵不过后宫的枕头风,对两位还在圈禁中的皇子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