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中的年轻人年纪比那女子还要小一些,但他们并不比那女子更懂得享受。看来皇府并没有封给那女子什么显赫的骠骑将军的封号,否则这些宫女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服侍那女子。
“康将军,您迟到了!”一听到康泰的名字,伍万里便开始揉着嗓子打招呼。
康泰只是翻了翻灰色的袖子,心想太阳还没升到山丘那么高,这怎么能算迟到呢?
伍万里自已找了个舒适的座位,在康泰面前坐下,还没等那女子开口说话,康泰便说道:“如果你去找她,并不是想让她和你一起在全州垦荒的话,那你就不该白费心思请她喝酒。她的那些杀手,可没有仆人愿意跟你做这种事情。”
伍万里若有所思地说:“康将军,您闭门不出,便能在府中得知夜晚的动向,这样的能力,确实让人佩服。”
康泰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你的侠客在州市四处搜寻,翻箱倒柜,挖地三尺,如果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不知道你不想做什么,那他们就不是傻瓜。”
伍万里反问道:“那你明明知道她不想做什么,却仍然愿意加入其中,难道你就不怕被人看作傻瓜吗?”
康泰回应道:“她的侠客,只能驰骋沙场,怎么可能安心地与你一同牧羊拾粪?”
听到康泰的话,让人不禁想起,古代的商业地位确实较低,商人和工匠并不受重视,康泰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伍万里疑惑地问:“康将军,您真的认为他们有机会在战场上驰骋吗?其实他们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康泰苦涩地笑道:“怎么可能?现在世道如此动荡,你以为单靠种地就能带来夜晚的安宁吗?”
伍万里曾经努力劝留康泰,让他留在顺尊的阵营中,这样的行为显示出伍万里有辅佐顺尊振兴国家的意图,但这并不是康泰对伍万里的看法。
而且,当听到顺尊对伍万里的宽容态度时,康泰更加坚定了自已的认识。尽管伍万里已经成为顺尊身边的重要大臣,但他似乎只关心在安邑这个大城市周围开荒种地。康泰并不认为这样做就能够改变国家的命运。
如今,夜顶之地,群雄并起,各自割据一方。康泰认为,只有依靠坚固的防御,耀武扬威,才能真正让夜顶各国俯首称臣。单纯种地,只会让其他侠客认为你软弱可欺,毫无能力。
对于康泰的嘲讽,伍万里却毫不在意,他轻蔑地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无法通过种地让夜顶各国俯首称臣。”
康泰冷哼几声,没有再说话。他内心虽然承认伍万里有些聪明,但认为即使聪明也只适合做小事,对于称霸夜顶这样的伟业,单凭聪明是远远不够的。
对于康泰这种态度,伍万里并不放在心上。他继续自言自语,沉思着说:“在我看来,现在的夜顶,哪里真的有叛乱呢?”
“这确实……”
伍万里的话让康泰无言以对,仿佛噎住了喉咙。自从揉红巾被平灭之后,夜顶便没有大规模的叛乱,只有一些零星的强盗。而这些强盗,日子过得也相当凄凉,根本不值得朝廷大规模征剿。
如今夜顶虽然纷乱,但并非因为各路豪强割据一方,而是因为中央号令不畅。这使得顺尊感到非常狼狈。但实际上,这些豪强并非朝廷的命官,他们并不能算是叛贼。
既然没有叛贼,朝廷也就没有理由宣称反对皇上的命令。即使朝廷想要征伐这些势力,也没有合适的借口。更何况,这些势力目前的力量,又有能力去征伐谁呢?
听到康泰的发言,伍万里沉思片刻,然后继续说道:“如今夜顶局势太平,各路骑士都应该效忠皇上,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这里悄悄发展,培养自已的实力。你却整夜想着带领杀手征讨,一味地追求杀戮。她批评你,除了你最近剿灭了几股强盗之外,让你去对抗青道的陈友谅、濠道的王保保,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伍万里自然知道康泰这一阵子捞了不少外快,骑士团肯定也扩充了规模,这或许让他的自信心有些膨胀。
然而,征讨大规模的土匪团伙,和对抗有组织的骑士集团,这两者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伍万里不应该轻易地批评康泰是否有把握,而是应该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区区几万骑士,你就敢妄想逐鹿夜顶?没有深思熟虑,你就想一飞冲天,难道你还要反天不成?”
听到伍万里的斥责,康泰眨了眨眼睛,满腹话语却难以启齿。
“就算是对陈友谅、王保保,再比如宋中的汤齐、弘商的汤济,你如今面对他们,有必胜的把握吗?”
伍万里不失时机地继续打击康泰的心理。他刚刚取得一点成绩,就自诩为夜顶的佼佼者,这种自负的心态需要被压制。康泰还真的以为自已已经所向披靡。
在伍万里连番的责骂下,康泰脸色紫胀,眼神赤红,嘴角泛着泡沫,显得极为狼狈。
伍万里心里明白,康泰这段时间确实赚了不少外快,骑士团也肯定得到了扩充。这样一来,那女人的自信心也跟着迅速膨胀起来。
然而,征讨大规模的土匪团伙与对抗有组织的骑士集团,这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伍万里自然不会用陈友谅、王保保这样的强劲对手来衡量康泰,他只是想打压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
“区区几万骑士,你就敢幻想逐鹿夜顶?没有深思熟虑,你就想一跃而起,难道你打算反叛吗?”
康泰看着伍万里的斥责,眨了眨眼睛,心中千言万语却难以说出口。
“提及陈友谅、王保保,再比如说宋中的汤齐,弘商的汤济,你如今面对他们,是否拥有必胜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