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筒究竟是什么?”
陈旷面不改色:“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不会想知道。”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响,警车的鸣笛声和警察的指挥声交相辉映,红蓝色的光芒交错,将废弃工地映照得有些鬼魅。
沈星烛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掌门佩剑,缓缓走上前,将它双手捧起,递给了陈旷。
陈旷没有接,而是笑吟吟地柔声道:
“乖,傀儡不是这么当的。”
沈星烛握着佩剑的手紧了紧,下垂的睫毛宛如蝶翼一般颤抖了一下,看上去宛如清冷易碎的一尊琉璃玉像。
很奇特。
明明用着沈眉南的身体,但这张脸在沈眉南那儿又是明媚又可爱,在沈星烛这儿,就平白无故地多了几分纤细和冰冷感。
这两姐妹的灵魂,确实是截然不同。
沈星烛抬眼直视陈旷,一瞬间,他便感觉到了刺骨的杀意,让他经不住挺了挺脊背。
嗯……有点麻麻的。
但陈旷现在可不是当时在天牢当中任人宰割的凡人了。
今时今日,他为刀俎,人为鱼肉啊。
因此,陈旷只是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星烛。
沈星烛脸色惨白,深吸一口气,重新垂下目光,双手将剑平举过头,而自己朝着陈旷缓缓地单膝跪下。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还曾说,自己绝不会落到当日天牢之中陈旷那般境地。
结果此时此刻,她所倚仗的修为全部消失……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能说出那句话,只是因为她自信自己的修为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处于那样的境地而已。
倘若让她设身处地,换到陈旷彼时的处境之中。
原来她也没有办法做到保存自己的尊严……
沈星烛淡淡地道:
“请主人收下奴的佩剑。”
毫无疑问,这句话带着一丝暧昧,十分引人遐想。
但陈旷一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
他抖了抖,眼皮直跳,感觉身上冒出了一堆鸡皮疙瘩,虽然那刺骨的杀意已经消失了,但他却觉得比刚才还要冷。
真是见鬼了。
沈星烛这样高傲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真心实意说出这种话来的。
陈旷原本以为,让她低头服个软就已经是极限了。
谁知道,她居然直接做到了这种程度?
沈星烛当然不可能是临时变了性子,这种事情,一旦被人说出去,对于沈星烛而言,不亚于当日被破了道心……
();() 所以大概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她打算找个机会背刺灭口,所以现在才能没有心理负担。
作为和沈星烛交锋数次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看穿沈星烛的对手,陈旷十分确信沈星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这女人,黑得很啊!
陈旷从判断出她在说谎的那一刻,就早就明白这一点了。
不过现在……算了算了。
想背刺也好,想灭口也罢,都是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说吧。
至少陈旷现在和她的目的一致。
比起来历依旧不明的修竹,陈旷还是更愿意相信沈星烛。
陈旷见好就收,伸手接过佩剑,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