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泔水桶就在前面小小声地偷偷告状道:“娘,能不能让他松手呀,膈到我屁股了!”
但这么近的距离,隐秘程度实在有限。
陈旷:“……”
我劝你这个泔水桶不要多管闲事!
他本就瘦,一双弹琴的手骨节分明,加上常常做粗活,上面都是老茧。
——开窍境还没有到脱胎换骨的地步,进入先天境才能洗筋伐髓,改变肉身。
这样一双粗糙的手,环在楚文若的腰上,正好膈到了前面坐着的小公主娇气的屁股。
楚文若自然不可能让陈旷松手,后者现在重伤状态,松手怕是直接摔下马去。
她只好低声哄道:“嬴儿乖,先忍一忍,陈先生现在身上有伤,不方便动……”
“娘真笨。”
小泔水桶很嫌弃自家娘亲的智商,随后十分机智地提议道:“让他换一个地方抓就好了。”
楚文若一愣:“这……换、换哪里?”
小泔水桶想了想,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往上戳了戳,一脸严肃地评价:“这里好抓!”
楚文若腾地一下涨红了脸,慌张地道:
“不行!胡说什么?怎么能……怎么能抓这里!你这孩子从哪里学坏的!”
说着想阻止女儿的熊孩子行为。
但因为手上抓着缰绳,她只好前倾身体,想把她的手压下去。
小泔水桶吱哇乱叫起来:“娘,你夹着我手了!好重!”
陈旷的表情极其精彩。
为刚才自己的无知言论向小泔水桶默默道歉。
好家伙,是我误会你了,小小年纪竟然就有如此觉悟,前途无量啊……
闹腾间,骏马飞驰入林中。
本就漆黑的夜色愈浓重,两边树林枝杈自视野中掠过,林中的潮湿寒气扑面而来。
陈旷立刻便感觉背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刺骨的寒意自脊椎一路直上天灵盖。
不对……
这不是林中的寒气所致。
陈旷瞳孔紧缩——
是“心血来潮”!
有危险!
“趴下!”
陈旷喊道,运起刚刚恢复了一点的微薄灵气,双腿一夹马腹。
楚文若连忙听话趴下,玄天马猛然加疾驰。
与此同时,一道道寒光自林中迸射而出。
“嗖嗖嗖——”
那竟是数道铁牌,挟着凌厉劲风袭来,从马身上擦过,带出几道血痕。
玄天马痛叫了几声。
几个身影来势汹汹,身上皆穿着白衣,修为在先天左右,手上皆持宝剑,其中一人手中掐诀,应当就是控制铁牌之人。
陈旷心里一紧,看样子,不像是黑甲卫,那应该就是三劫宗的人!
以他现在油尽灯枯的状态,只靠玄天马,想要逃脱……
天方夜谭。
“嗖——”
陈旷心绪还未平静,那几道铁牌便在半空猛地旋转,调转方向,再度袭来。
玄天马已经受伤,避无可避。
正在此时,一道青色身影如电似光,猛地蹿出,手中长剑挥舞,“铛铛铛”几下挡掉了那铁牌。
紧接着,青影飞身上马,一把抓住陈旷三人,鬼魅般的身法再度逞威。
瞬息之间,便消失在了树林里。
陈旷只觉天旋地转,定睛一看那挟着他的人脸庞,瞪大了眼睛,竟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青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