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会。
已进行有一会儿了,大皇子的人正在上谏禁卫军副指挥使职位一事。
朝堂下的臣子纷纷杵着,低着头,神色恭敬,不敢多言。
空气凝滞,几乎安静的针落可闻。
皇帝淡淡瞥了一眼大皇子,暗含不满,想到大皇子不惜以身挡剑,并未多说什么。
“朕心中已有人选,此事暂时做罢。”
大皇子紧紧捏着拳头,心中恼怒不已,他明明救了父皇,为何连个禁卫军副指挥使的职位都不肯给他。
皇帝有些不耐了,只觉得为何他那些儿子各个都觊觎他屁股底下的位置,他们是臣子,他才是君。
旁边的太监眼神极尖,立刻上前高昂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此时,一道身着绯色官服,绣着孔雀花纹,腰系金钑花革带的身影走了出来,声音清朗,“臣有本奏。”
众人闻言,纷纷惊心胆颤,只因左都御史程观为人清正廉洁,不畏强权,背靠世家,有时若皇帝做的不对了,都会被参上一本。
皇帝此时不想处理事务,满是不耐烦,但也只能继续听下去了,“程爱卿有何事要奏?”
程观上前一步,神色淡然,“臣要告状大皇子欺瞒君上,企图派遣刺客刺杀陛下,以救命之恩挟持陛下,心思实在是歹毒,臣恳请陛下降罪于大皇子。”
此话一出,如同扔到了油锅里的水珠,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皇子猛然瞪大了眼睛,极力才克制了心底的恐慌与害怕,给自己的人了几个眼色,顿时有人跳出来攻击程观。
皇帝眸底蕴藏着滔天的怒火,因程观为人向来正直,皇帝心里已经信了几分。
“程观,你可有证据?”
程观脸上波澜不惊,将早已准备好的折子呈给太监,太监缓缓踱步将折子呈给皇帝。
皇帝将折子翻看了一会儿,随着时间的流逝脸色愈难看阴沉,狠狠将折子摔在地上,声音如雷霆万钧。
“大皇子!你简直是大胆!竟敢行刺朕,来人,把大皇子拖出去,押入天牢,贬为庶人,终生不得出入。”
没有给大皇子任何的辩解机会。
众臣扑腾一声,全都伏跪在地,纷纷不敢动弹。
大皇子更是浑身瘫软在地上,冷汗涔涔。
大势已去。
任由着侍卫将他押了出去。
大皇子被打入天牢一事很快传遍朝廷上下,徐家为了自保,为官者纷纷请辞。
唯徐贵妃知晓此事后,泪流满面,在乾坤殿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不仅未得到皇帝的垂怜,更是被打入冷宫。
徐贵妃仗着自己生下皇帝的第一个长子,又有皇帝宠爱,在后宫中横行霸道,不少妃子都遭过徐贵妃的欺负,又有皇后出手打压,不过半个月,人便已形销骨立,状如疯癫。
太子知晓大皇子被打入天牢后,神色未起任何波澜,古井无波,照常陪伴薛妤,有时得了空也会抽查宝儿的功课。
如今薛妤的肚子已有五个月了,如同锅盖般倒扣在她的肚子上,宽大的衣裙也遮不住腹部。
卫景沉略弯下腰扶着她的身后,漫步在东宫的一角,繁花遍布,香气盈人。
日头也不晒,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畅快。
薛妤随口问了一句,“听小桃说大皇子被打入天牢了,那你岂不是很快要被解开封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