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舅小舅见人都围上来本来想让大家评评理,但这不是主场啊,范家都是偏心的,他们只能嚷着:“他范国起想要儿子送终养老,我妹妹拉扯个儿子容易吗?这有理吗?”
范国起:“你妹妹拉扯,我老范家所有家底都给你们了,只求你那个妹妹好好待他,她怎么养的!不是打就是骂,她想干什么?”
隔壁家的范叔公是记得的哼了一声:“养什么,满月酒那会儿差点没溺死饭饭,要不是指望国起家的那点菜园子和国起他爸那点工分,还养孩子,恨不得吃了人。”
一边的大婶子也说:“饭饭可是五岁才被范胜利一家带走的,国起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了五年呢,每个月还送菜,有点肉票油票也送了你们家,你们怎么不提!国起这些年贴了范胜利家多少钱?养个孩子也有多的!那个亏心的,当初国起家瞎了眼才抱回个白眼狼。”
大舅舅见说不过,大舅妈几个女的也不消停了,和大婶子对骂起来,大婶子家里的见自家老娘被欺负了叫了一群亲戚过来助威。
村长也在家呆不住跑了过来,“干啥啊!你们拿着什么东西啊!大过年的吵什么?国起,家务事不要闹成这样,你们几个拿着什么啊,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派出所今天还值班呢,你们要干什么?”
大婶子推开李家人,走到栅栏边,气得浑身哆嗦:“饭饭开门,我倒要看今天谁敢在这里动手!”
范杰开了门,一群人跟了进来,大舅舅抄着铁锹就要打范杰,他不敢动范国起,非亲非故的,可范杰是他名义上的外甥,舅舅打外甥天经地义。
方景见了箭步冲上去,将范杰拉到身后,侧踢出脚,伸手擒住对方手腕,稍一用力,铁锹掉了。大舅捂着肚子蹲下也不敢嚎,这么大的人被个小孩子打了,能喊,没理啊,再说他拿铁锹打饭饭,其他人都看着呢,几个范家的小伙子都要冲上来,被村长拦住了。
范国起气得脸色发白:“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饭饭他是我妹妹养的,他必须回家!”
小姨妈说:“饭饭必须回去,范胜利说饭饭不回家就离婚,我姐姐招你们了,拉扯……”
大婶子抓了把瓜子磕,吐着皮:“呸,拉扯什么,要没点好处拉扯谁啊!国起若不贴着他们,早就结婚了,他范胜利不是老范家的人,这饭饭可是老范家的种,谁拉扯谁啊,那小王八死哪里去了,做了干部了不起了,他有脸登范家的门?你妹妹离婚管国起什么事啊?自个儿不本分被人休了,管啥事,天下有理的地方吗?那么多结婚离婚的还都是小叔子的不对了?”
小姨妈缩了回去,这事他们都知道的,也不好多说只能抓住饭饭的事说个不停。
范杰对五岁之前的事记得不清楚,可听了这话,想着叔叔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前世又死的那么悲凉,不由眼角发酸。后背暖暖地,他扭过头去,方景只是拍了拍他的头,跟拍小狗似的。
小毛团跑了出来,冲着李家人伏低了身体,前爪按着地,低低吼着,毛都炸了起来。
方景趁机将毛团抓了起来,抱在怀里冷眼看着,阵势不小可惜没水准,骂人的理亏再说脏话这不是找抽吗?
证据
村长见范杰在一边哭了,心里也不舒服,暗骂着李家的人,这是闹什么,过年都过不踏实了。
村长:“按理说家里的事我们外人不该管,但是咱们范家弯子都是同姓,五百年前就是亲戚,你们这么闹过来闹给谁看啊?有话好好说。”
大舅舅闷头抽烟,他就是个屠夫,那管什么道理。可村长是个干部,他也不敢和干部顶嘴。
“东西都收了,叔公您留下来,大婶子您也留下来,其他人散了啊!散了!”
围观的走了一大半,但仍有几个好事的围着不肯走,说:“村长,他们拿家伙事呢,这只留老的小的怎么行!我们就看着不多嘴。”
村长点点头,那可是屠夫一家呢!
范国起扶着叔公坐了下来,端茶送水,叔公看了看那李屠夫:“这事我听说了,还不信,今儿一见果然如此,你妹妹要离婚怪国起怪饭饭,这还有道理么?今儿村长也在,不如去请了你们李家村的村长,咱么几个老的一起给你们评评理,我还在呢,我做主了,饭饭和国起错了,我让他们磕头赔礼!”
李屠夫不吭声,其他几个小的也不敢说话。
姨妈说:“我们家的事轮得到外人管?”
大婶子喝着茶,“呸!范家没外人!你们姓什么?”
村长说:“我们老叔公说一不二,就连我都要听他老人家的,你们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别说些冒犯老叔公的话,这一弯子都是老叔公的后辈。”
小姨妈怕大哥嘴笨说不好,连忙说了一通,无非是范国起没儿子想要回饭饭,故意挑着饭饭闹事,李秀珍不容易拉扯两个孩子之类的,她也说不出其他的东西来。
老叔公听了叹了口气,看了眼范杰:“饭饭啊,你也知道,你不是他们家生的……”
“不是又咋了,哦,当初骗我妹妹养他,现在养大了眼看挣钱了,你们姓范的就要回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大舅这一开口又把姓范的一弯子都骂了。
老叔公哼了一声:“什么叫骗?若真是骗,是你们一家骗了老范家!你也有脸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你算个啥玩意!给我滚出去!小三,三子,叫你爹和叔伯过来,把这东西给我赶出去!”
站在外面看热闹的三子连忙回家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