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一颗不受控制的心跳动得越来越紊乱。此刻,我已不愿再去计较过往,甚至不愿清醒,任由自己向深渊里沉沦。可我不敢应承他,不敢主动,怕失了一直以来坚持的那份尊严。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千莫珏的嘴角慢慢起了笑意,眸子里是宛如得了宝贝般的光彩。我扭过头去,躲避他那得逞似的目光,也让自己残存的那一点儿自尊寻个缝隙寄存。
这时,他的吻轻轻落下来,如蜻蜓点水,在我的额间、耳后、玉颈一路温柔地落了下来。他又抬起头,伸手抚上我的下巴,拇指摩挲着我的唇角,稍一使力,让我不得不转正了头,与他对视。
这双眼睛里盛满了炙热,似要溢出来将我的身体包裹。我竟鬼使神差般地抬起手抚上他的脸,似要确认眼前的人是实实在在的千莫珏。
“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谁?”不知千莫珏是不是瞧出了我神色的端倪,竟忽然出口道,声音有一丝异样。
我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他为何这样问。心里疑惑着,我口中却已回答道:“当然知晓,是四皇子。”
“说我的名字。”千莫珏盯着我,声音里仍然透着那丝异样的固执。
我怔怔地看着他,吐出三个字:“千莫珏”
闻言,千莫珏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随后他一低头,滚烫的双唇落在我的唇上,持久缠绵。
这一室的旖旎温存,这令我轻颤的浅柔抚摸,让我渐渐忘却了一切我只知眼前这个人,是我出走以来朝思暮想的人,是我奢想执手偕老的人。
是我,堕落了么?
清晨,院子里鸟儿欢快的叫声将我吵醒,我未睁眼先伸了个懒腰。腰,怎的这般酸累?
啊!我惊坐起,恍然清醒,昨晚昨晚我和千莫珏
蓦然看向身旁,床榻上早没了千莫珏的身影。我心里竟泛起一阵失落,但看到身下的那一摊血红,我心中又被羞赧取代,他不在这里正好,不然我何以自容。
昨夜一番云雨后,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可能是连日来为那些姑娘们操心,也可能是为昨夜昨夜所累,我竟沉沉睡过去了。
不要再想了!我轻拍拍发烧的脸,准备起床。
刚一起身,我的腰!扶着床边,我心里禁不住咒骂起来。千莫珏,这个心机深沉的臭小子,昨夜害我一步步掉入了他的陷阱!但也怪我自己,竟没有把持住,中了他的美男计!
真的不要再想了!我在心里规劝着烦乱的自己,现在应该去确定一下昨晚那七个姑娘是否都被安全释放了。
床榻边的凳子上放着几件新衣,好像是为我准备的。换衣时,我才发现自己左下臂被细心地包扎了起来。这处伤口虽然也在翻新肉,但确实没有尽好,不知是不是千莫珏发现后帮我重新上药包扎的。
我心里又涌起一丝小甜蜜,但却被接下来的穿衣之事弄得头有些大。不知是哪个丫鬟拿来的衣裳,居然里外准备了四层。如今正值夏日最闷热之际,竟让我捂上这些层,当真不怕捂出痱子来么!
我可不会折磨自己,剔除两层较厚的,我穿上一层中衣,再罩上广袖裙,OK!
我正将腰封束紧,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淮哥!”
“淮哥!”
秦岭淮来了?
“有劳你们了!”秦岭淮似乎拍了拍武德武义的膀子,压了压声音问道,“里面的主儿醒了吗?”
“没听见动静,应该还没醒。”
“那你们先去睡会儿,昨晚守了一夜,我替一替你们。”
“那谢谢淮哥了!”其中一个已准备走,好像被另一个拉住了。
他们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好奇心驱使着我轻手轻脚地来到门边偷听。
“淮哥,我们兄弟俩见识少,跟主子也不如你时间长,你给我们解释解释,昨晚主子怎么会怎么会抵不住女色了呢?”
“是啊,淮哥。以前早听闻咱主子不好女色,我们跟随的这些日子也没见过他为哪个女子神魂颠倒过,可昨夜啧啧,还有,今早上主子从这房里出来时那容光焕发的神情你是没瞧见。主子太太不正常啦!”
“啊!”
“啊!”
秦岭淮好像给了他们两个脑门上一人一记爆栗,轻声呵斥道“你们不想活了,敢在背后议论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