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宁依瞬间捂住嘴,没想到刚才一不注意,竟然把自己心里想想的事情直接说出来了。
玄凌凤眸微扫,尾音一挑,“嗯?”
“嗨,天下哪个女子还没有个当公主的梦呢。”
宁依含糊地打了个哈哈,玄凌却不想就此揭过这个话题。
“可天下女子之间,却没有郡主这般尊贵受宠,胜之公主的存在。”
眼看这一话题就要混不过去了,宁依下巴一趴,双手抓着桌面,露出小狗狗一般湿漉的双眼,语气十分无辜,“但是郡主服就是没有公主服好看嘛!”
这一娇嗔,倒是又有了往日那般娇贵公主的模样。玄凌若有所思,没再追问。
十一月的夜风已有刺骨的冷意,关押犯人的帐篷内烛火通明,烧的噼里啪啦响的蜡烛映照着木架上散发着寒气的刑具,显得诡异又阴森。
木架子上,血肉模糊的张垒吊在上面,双手软塌塌地垂下,蜿蜒的血迹在他的脸颊上汇聚成溪流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他闭着眼睛,看不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此时,帐篷外传来了换班的声音。没过多久,一个士兵打扮的人轻手轻脚地摸进帐篷里,将手指放在了张垒的鼻子下面探鼻息。
“张垒?张垒?”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垒模糊的意识逐渐清醒。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地询问,“主子……是什么打算?”
他仿佛一个等候宣判的罪人,是死是活全系于那人之
口。看似对哪个结果都早有预料,无怨无悔,但那微微蜷缩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张垒此刻的情绪。
“主子派的人已在十里之外接应。待会儿我会点火烧掉营帐,届时会有人趁乱带你离开。”
张垒的手指一松,胸膛瞬间平缓下去。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好。”
那人离开了。一刻钟后,张垒所在的营帐燃起了熊熊大火,惊醒了本在沉睡中的将士们。
玄凌要维持伤重的人设没办法过来,过来的是宁依。
等将士们终于将火扑灭的时候,也从废墟中扒出了一具焦尸。
“看样子,这就是张垒了。”李参脸色难看。
说到底这也是他看管不利,天干物燥没让手底下的人警惕,才导致了火灾,张垒死亡。
张垒死了?
宁依眯了眯眼睛,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蹲下身子去检查尸体的身高、身形以及其他的一些特征。结果都是这具尸体的所有外貌特征都同张垒符合。
张垒一死,线索又断了,背后推手仿佛石沉大海,再无消息。李参因为办事不利被罚俸三个月,军营里在为此加强了巡逻的人数,避免火情再次发生。
与此同时,京城郊外的某间客栈内,黑衣罩袍遮身的男人隐在黑暗中,面向张垒,声色微沉,“你确定玄凌确实重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