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依则是找了个借口说要进城找药材
。张垒巴不得他不在军营里坏他的事,自然不会阻挠。
于是他们成功地离开军营,走了很久之后玄凌和宁依停下来休息。
借着斑驳的月光,玄凌这才发现宁依的脸上换了另一种伪装。
黑色的杂质被洗净,露出白皙精致的五官。但眉峰似剑,唇色偏深,略显阴柔的轮廓反而让她看上去更像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孱弱书生了。
宁依注意到玄凌的目光,忍不住得意地挑了挑眉,“怎么样,我的伪装技巧还可以吧?”
“出神入化。”玄凌用了一个词来形容,顿了顿又问了一句,“郡主又是从何处习得这般易容的手法?”
“这很难吗?”宁依歪了歪头,疑惑不解,“难道不是多化妆几次就会的吗?”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成功让玄凌一噎,他眸子暗了暗,没再追问。殊不知宁依的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自己没糊弄过去被发现异样。
为了能尽快赶到落凤坡,小憩了一会儿之后,这两人又继续马不停蹄地赶路。在三天后,他们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玄凌从落风镇早就准备好的一处人家出发,在镇口和宁依会合。两人都背着竹箱,一路上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仿佛真是一对结伴上京赶考的书生。
在接近太广山的时候,由于白天的日头太大,他们不得已找了一个大树底下乘凉。
蓝衣书生以斗笠作扇不停地给自己扇风,想
要驱散热气。他白净的脸上被晒得通红,忍不住抱怨道:“齐兄,当初我就说再凑点钱走水路,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天气时冷时热,距离京城又遥遥无期。便是到了恐怕也得去半条命了。”
另一位穿着简陋,灰扑扑的衣摆上有好几个补丁,他面色温和,歉意道:“实在是家中贫寒,絮实在不忍母亲为凑路费再熬夜刺绣。劳累宁兄吃苦了。”
“齐兄你真是妇人之仁,目光短浅!你若中举当上了官,届时自然有你娘风光的时候。何必为了这三瓜两枣的如此斤斤计较。”
另一人腼腆一笑,不再争辩。
三言两语间,两位书生的性格一览无遗。
这边伪装成赶考书生的玄凌和宁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飙戏,这边等候着的山匪却不耐烦了。
他们压低了声音躲在巨石后面抱怨,“都怪那个什么七皇子,吃饱了没事干来剿匪。现在其他地方出不去,只能在附近转悠了。结果等了半天才等了这么两个穷酸货。”
“你没听吗,这两人是上京赶考的书生。穷是穷了点,身上赶路的钱还是有的。”
“那能有多少?都不够我去客满楼吃顿好的!”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总比没有的好。估计今天也没有其他人要过这里了。”
另一个人努了努嘴,还是有些不屑。
“我瞧着这两人长得倒是都不错。正巧大小姐缺个夫婿,我们把他们带回去。说不定其中
一个就入了大小姐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