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覃津索性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財經雜誌翻閱起來。
片刻之後,幾聲輕微的低吟聲遽然間落進安覃津的耳朵里,讓他正要翻頁的長指不由得一頓。
安覃津頓時反應過來。
梁霄並不是在泡冷水澡,而是在……
這也很正常,自己解決總好過找別人解決是吧……
安覃津定了定神,把注意力放回手上的雜誌上。
可是房間裡太安靜了,以至於浴室里傳來的聲響顯得格外清晰。
淋浴的水流聲,輕微的低吟聲,急促的喘息聲……
安覃津眸底越發幽暗,喉頭滾動,他再也看不下去雜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最後還是丟開了雜誌,起身走向露台透透氣。
安覃津習慣性地捻動著手裡的佛珠。
他幼時禮佛,耳濡目染,也養成了平心靜氣斂欲的習慣。
沒想到今日,他會因為幾聲喘息就被打亂了思緒,心猿意馬。
安覃津摩挲著佛珠的動作稍頓,從口袋取出手機打給了劉喬。
「劉喬,去查查梁家,還有葉丙財,查細一點。」
「好的,安總。」
安覃津剛要掛電話,才想起他還不知道這位梁少爺的名字,復而又問:「劉喬,你知道這個梁少爺叫什麼嗎?」
「安總,梁少爺的名字叫梁霄,我覺得還挺好聽的。」
「嗯。」安覃津破天荒地表示了認同。
是挺好聽的。
梁霄。
也是個很容易讓人遐想的名字。
安覃津掛斷電話沒多久,梁霄人還沒從浴室出來,門鈴倒先響了。
安覃津一開門,服務員看見是安覃津還有些意外,但還是保持著專業素質,目不斜視地將手裡的大袋子遞過去道:「安總,跑腿小哥說,這是梁先生要他送來的衣服。」
帝都大廈為了保證客人的私密性,快件都是先送到前台,再由工作人員送上各個客房包廂。
安覃津應了一聲,將袋子接過便關上了門。
他視線掃向浴室,傾耳一聽,已經沒有剛才那些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了,看來是解決了。
「你的衣服到了。」安覃津把袋子放在浴室門口,敲了敲門,留下這句話之後便轉身走開了。
「謝謝。」門聲一響,一聲神清氣爽的道謝傳來,隨即門又關上了。
不消片刻,梁霄就已經換好衣服出來,剛吹乾的頭髮顯得軟耷耷的,簡單的淺色襯衫黑褲子,比先前的禮服裝扮多了些許休閒和隨性。
「這位先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梁霄提著換下來的衣物,走到安覃津面前,主動提及道,「說起來前幾天我們在宴會的後花園還見過呢。」
安覃津終於可以為自己洗刷冤屈了:「當時你們去的時候我已經在那裡了,我並沒有偷聽你們說話。」
安覃津話一說出口,又生出一絲懊惱來。
這個有什麼好解釋的,說得跟個受委屈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