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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两个孩子毫不犹豫、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一个嫌麻烦,一个委婉表达了太有负担,承受不起。
虽说是不想给他添麻烦,但两人拒绝那么快还是伤到了他。
他还记得对话最后严阳言语自信地补了一刀:“张叔,您不用太担心,我跟公子两个人也可以过好日子!”
这句话的重点在于两个人。
说实话经过有意无意的观察,张大夫发现这两个小的过得还不错。
本以为他们两个一个冷漠话少,一个热情如火,冰与火是一对矛盾的组合。
神奇的是,这两个性格相反的孩子从未有过不合吵架的时候。两人相处自然,颇为融洽、旁若无人,隐约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那时的张大夫悟了,他是第三者。
悲伤的记忆带到现在,他无妻无子注孤生,确实是他不配了。
张大夫表情沉痛。
“张叔?”
这一声让张大夫回过神,他才记起自己正给人把脉。
抬眼看去,就见严阳一脸紧张:“您刚刚一直没说话,眉毛也皱了起来,是因为公子的状况很不好吗?”
张大夫面皮一抖,实在没脸说自己刚刚走神想远了,觑到桌边空空如也地碗碟,他没想到对方吃得那么快,尴尬收回把脉的手,含糊道:“不是,我只是在苦恼如何调理之事罢了。”
严阳眨了眨眼睛,张嘴“啊”了一声,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解释,“原来是这样,您刚刚的表情不太好,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不过张叔您脸色确实不太好,是没有休息好吗?”
张大夫:“只是近几日睡得晚些,无碍的。”
“夜不能寐?是思虑过重所致吧。”严阳观察他的面容,这几年他跟在对方身边学习了不少,基本医理滚瓜烂熟,他对对方为人处事也颇有了解,便下结论道,“张叔是有什么心事吗?不妨说出来,起码心里会好受些。”
听他言语间夹杂关切,张大夫心中无端升腾起愧疚之意,怪他学艺不精,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宋雪销居然中了毒。
“其实……”平日里严阳三句话不离“公子”二字,想来他一定很重视对方。
张大夫犹豫着要不要如实相告,隐瞒实情他于心有愧,纠结良久,最终他一咬牙,在严阳疑惑询问的目光中,道:“其实我猜测小九身体迟迟未好的原因可能是……中毒了!”
“啊,是这样啊。”
“对,没错,小阳你冷静下来,我一定会想办法为小九解……”
张大夫话说一半突然停下,他察觉到了不对,刚刚严阳的回答未免太过平静了些,平静得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他震惊地看向对方,果真见对方一脸坦然。
屋内一时沉默。
门窗晃动的声响让张大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知道……”
余光瞥见宋雪销烧红的脸,他便以为是宋雪销告诉严阳的,毕竟自己的身体,或许隐约能感觉到一些。
宋雪销身上有种不符合他年纪的锐利沉稳。
是了,如果是他的话,发现自己中毒也不是不可能。
不等严阳回答,张大夫立刻道:“是小九告诉你的?”
“没有。”严阳摇头,“公子未曾告知。”不声不响地隐瞒他。
“是我自己发现的。”他扭头看着躺在榻上的小公子,苦笑道,“只不过发现得有点晚,公子已经中招了。”
“?”张大夫有种被蒙在鼓里的迷茫,同时又觉得这俩孩子不厚道,中毒之事马虎不得,这俩孩子发现得早,竟都不告诉他,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这么想着,张大夫的语气便有些埋怨:“你是怎么发现的?”
严阳从善如流道:“之前师傅不是教导我银针可验毒吗?刚巧有段时间隔壁赵府总是送药过来,一开始是放门口,狗都不理。后来或许发现汤药根本没人喝,隔壁丫鬟端着汤药来叩门,态度极其恶劣的要求我家公子当面把药喝了。”
“我直觉药有问题,将人打发后,就用银针试了试,银针果然黑了。”
“什么?!”张大夫惊疑不定,“是那丫鬟想要谋害小九?!”
严阳否定他的说法:“我觉得不是丫鬟。”
“这么肯定?”张大夫诧异。
“当我发现公子可能中毒后,便带着公子满京城跑,任意一家医馆大夫所给出的结论,跟张叔您第一次为公子诊断时并无二致。”严阳解释道,“换句话说,那么多大夫,没一个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公子中了毒。”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张大夫无意识咽了咽口水,他不是蠢人,也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小九所中之毒闻所未见,并不是一个小小下人可以获得的,丫鬟身后有人,对吧?”
严阳:“对,不管丫鬟是否无辜,她身后一定有人想要害公子。”
张大夫有些着急:“那想害小九的人会是谁?”
“赵夫人,她的嫌疑最大。”严阳答道。
话音一落,张大夫激动的站起身来,“休得胡言!赵夫人可是大大的善人,你小小年纪怎可胡说八道?!”
严阳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是啊,就因为我年纪小,才不告诉你的,如果我在您还没发现之前就对您说”我家公子其实中毒了请你救救他”,您会相信吗?”
“……”张大夫哑口无言,他明白对方说的在理,但心中憋闷,“……可,可你也不能随意污蔑赵夫人啊?她与小九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害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