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侍者要了桥牌,邵云重玩这个很精通,但他今天没参与,只是在一旁抱着裴雪意看别人玩儿。
两个人就那么坐着,也不说话。邵云重将手贴在裴雪意的腰上,力道很轻地揉了揉,算是为今天出门前的鲁莽道歉。怀里的人躲闪着不想让他碰,又被他轻易压制。
裴雪意不懂桥牌规则,只觉得无聊。
面前的茶几上有果盘和甜品,他伸手拿了一颗樱桃,抬手间宽松的袖子滑动,露出小半截手臂。
上面有几点红痕。
冯寰离得近,自然是看见了。
他又看到,裴雪意耳后也有一块红斑,那么隐蔽的位置,也没被放过。
这得是多激烈的性事。
其实在送裴雪意来之前,殷胜天就已经感叹过邵云重这个杀千刀的畜牲有多不干人事儿。她是给裴雪意擦了粉的,遮了遮脖子,想着手臂会裹在衣服里,就没有遮,至于耳后的隐蔽位置,就连殷胜天也没现。
几个人把桥牌玩得很热闹,邵云重一边看,一边喂裴雪意吃樱桃,一颗一颗的喂,再摊开手让他把樱桃核吐在掌心里。
邵云重是今天这场宴会的焦点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旁人的眼睛里,这一幕可谓看呆众人。
尤其是那些使尽浑身解数才被金主带进这场宴会的男孩女孩,他们最受宠也不过是指什么买什么,大多数时候还不是要小心翼翼的舔着。何曾见过这些大少爷伺候别人?
他们是想得开,为了挣钱嘛,干什么都不磕碜,就是不由得心生感慨,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猪都大!
空中花园起了一阵风,今天气温本就不高,这风一吹就有点凉了。
裴雪意穿得单薄,邵云重脱下西装外套给他披上,对众人说:“慈善拍卖就要开始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其实这时候一局桥牌都还没打完,但邵云重都要走了,其他人也觉得没意思,便都跟着散了,有的去拍卖会凑热闹,有的去别处。
离开空中花园,裴雪意从邵云重怀里挣脱出来,走得飞快,两腿间的部位不堪重负,疼得他直皱眉。
邵云重就跟在他身后。
他一把扯下披着的西装外套,狠狠甩在邵云重身上,转头就走。
邵云重毫不怀疑,裴雪意刚才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扔他衣服已经是格外给他面子了。他连忙追上去,攥住他手腕,“别跟我怄气了,行不行?”
裴雪意想甩开他的手,没甩掉,气冲冲地说:“我怎么敢?”
邵云重说:“既然不敢,那就老实跟着我。”手上用力,强硬地将他揽住。
两人来到拍卖厅的时候,裴雪意的手腕都红了一圈。他心里憋着气,只顾匆匆往前走,不小心撞了人,刚准备道歉,抬头看见眼前人是邵千洲,云重的大哥。
“大哥。”裴雪意看着对方,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脸。
“阿季,你们也来了。”邵千洲看看弟弟,又看看雪意,这两个人一起长大,只差一岁,雪意却比云重瘦弱许多,因此打私心里他更疼爱雪意一些。
他扶了扶雪意的肩膀,“一会儿看上什么东西就跟大哥说,大哥拍给你。”
“谢谢大哥。”裴雪意不由地凑近了些,很是依恋的样子,“大哥,我想跟你坐一起。”
“好呀。”邵千洲笑着说,“你们俩都跟我坐一起吧。”
“好什么好!”邵云重把裴雪意揪过来,“今晚是大哥的相亲局,你去凑什么热闹?”
他往不远处抬了抬下巴,“看见了吗?那个可能就是未来大嫂。”
拍卖厅内是一张张圆桌,桌上放着立牌,厅内人大多三两坐在一起,裴雪意顺着邵云重的目光看去,那张圆桌树着邵千洲的名字,旁边已经坐着一个女孩子。那位小姐长得十分端庄大方,脸若银盘,头高高盘起。
邵千洲说:“你少胡说八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人家跟我都不熟。”
邵云重说:“聊着聊着不就熟了?你今晚可得绅士一些,人家喜欢什么,你就拍下来送了,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婚事了。”
邵千洲说:“你少在这里装腔,我才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