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傅和武将为首的一派立时反驳:“怎么能封她?”
“外戚专权的教训还不够,除非严相告老还乡,否则绝不能封纯妃……”
两派吵闹起来,一时如菜市场一般。
我不自觉看向孟沅凛,因为离得极近,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盎然兴味。
我一怔,立时反应过来,他竟是在看热闹……
等到两派几乎上演全武行,孟沅凛终于开口:“就依王卿所言吧。”
看他装模作样演戏,我竟有些无法呼吸。
而朝堂众人亦被他这突兀的一句话惊得一下鸦雀无声。
这时,一人率先反应过来。
南郡王府世子南浔一步跨出队伍,惊骇开口:“陛下,您怎么能这样对宣云晚?”
南浔是我幼时玩伴,两家长辈还曾开玩笑要定娃娃亲。
看见发小,我眼睫一颤。
孟沅凛毫无波澜地反问:“朕跟宣将军有何关系?”
他语气淡漠地令人心惊。
南浔愣在原地,想说些什么,却是讷讷无言。
而我也震得脑子嗡嗡作响。
我们两人虽未明说,满朝文武又有谁不知道?
甚至就连宫中,还有一个专门为我而留的昭阳殿。
可现在,他却说……我们有何关系?
这话如雷劈在我心上,让我茫然失措,疼痛难忍。
而孟沅凛却已若无其事宣布退朝。
早朝后。
太傅来见孟沅凛。
看见满头白发的太傅,我忍不住喊了一句:“老师!”
太傅并未对封后之事说什么,只是谈及过往。
“老臣还记得陛下当年第一次进上书房的模样,一转眼,陛下都长这么大了。”
“当年云晚为求先帝让你与众皇子一同入学,大雪中跪了数个时辰,感染伤寒小半个月没起来。”
“后来上书房内,二皇子嘲笑陛下,还被云晚揍了一顿。”
太傅提及当年那无法无天的我,苍老的脸露出一个笑。
我看着,眼眶忍不住红了。
可孟沅凛却毫无动容:“太傅到底想说什么?”
太傅浑浊眼眸一顿:“我见这世上再无人如云晚那般一心一意爱你,对你别无所求。”
我心中苦涩难言。
孟沅凛沉默一瞬,露出一个鄙夷的笑。
“朕是一国之君,她的爱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