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文見6方洲鼓勵的看著他,心裡已經隱隱知道這份禮物是什麼,打開一看,果然如他所想。
方布包著的是一本用過的聲韻啟蒙,書角過於整齊顯示了主人很愛護這本書,如果對於原身的6文,說不定會高興的不能自己,只是這本書現在對他來說,卻太過簡單了。
因為村里來看6文的人不少,6方洲不可能拉著他一直講話,直到離開的時候,才又叫6文送他出門,等沒人了,對6文微微一笑,徐徐念叨了起來。
「天對地,雨對風,大6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雷隱隱,霧蒙蒙,日下對天中,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牛女二星河左右,參商兩曜斗西東,十月塞邊,颯颯寒霜驚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魚翁…
6方洲朗誦完聲韻啟蒙全篇後,囑咐6文,讓他不知道的字可以去問自己。
不管如何,6文很是感激6方洲,畢竟自己偷聽人家講學本身就不對,人家不僅沒怪自己,還送書,又教自己識字。
於是鄭重的對6方洲作揖,口中卻是堅定的拒絕道,「小兒在入學之前不會去詢問夫子,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若是人人都像我這般投機取巧,日後夫子如何管教別的學子。」
6方洲覺得要是6文真的能入學,說不定就有可能是下一個6方城,畢竟當年6方城也是家境貧寒,也是一心向學,那時候他也還不叫6方城呢。
在大楚,讀書做官,靠的不僅僅是努力,還要聰明才智,更要氣運沖天。
隨著這場探病的結束,6文終於能名正言順的四處走動,也能跟著武氏下地幹活。
只是家裡就四畝地,很多活還都被大伯帶著6水順手幫了忙。
而且現在又臨近秋收的季節,田裡也並沒有多少事,多是趕趕偷吃的雀鳥,或是熏一下發現的老鼠洞,即便如此,6文也堅持跟著武氏忙進忙出。
這天,娘兩又去田間趕麻雀,6文跟6方學了幾種給麻雀下陷阱的套子,他看到田邊出現了小型動物的路徑,思維發散挖了幾個簡易的坑,在坑沿處插上棍子,這樣掉進入的動物不容易出來,鋪上草,希望晚上能加個餐。
武氏帶著6文趕了一天的麻雀,下午時抬頭看著天空烏壓壓的,鳥雀也飛得很低,眼看就要下雨的趨勢,就招呼6文回家。
6文臨走前惦記著幾個陷阱,和武氏招呼了一下,就去視察他的陷阱,捉了幾隻小麻雀,挖的陷阱里幸運的困住了一隻灰兔。
套兔子,給自己加點餐,在6家村其實很普遍,但也僅限於吃飽肚子,想換錢,那是多想了,那二兩兔子肉,他能套,別人也能。
武氏見6文帶回了一隻灰兔,臉上洋溢著收穫的微笑,「晚上我燉了,給你大伯家送去,阿笑和月娘正在長身體,吃點肉,人也白胖些,我們也儘快回家吧,眼看著這場雨應該不小,要是下得大,晚上還得過來看看河堤的漲幅。」
6家這十畝地全是靠近河邊,6大伯是厚道人,分家的時候給6文家分了稍微往裡點的地,不過河水一上來,誰家也不能倖免。
傍晚的時候,雷鳴閃電,但是雨下的並不大,武氏卻很是擔心,6大伯讓6進來告訴他們娘倆,說河水並沒有漲起來,讓武氏安心睡覺。
武氏自然千恩萬謝,把燉好的灰兔盛出來一小鍋,只給她和6文留一小碗,剩下的全遞給了6進。
6進就在廚房門口跟武氏說話,自然看到了武氏把大部分的肉都盛給了自己,咽了口唾沫,很不好意思的開口推辭,「這應該是阿文跟阿方學設陷阱抓到的吧,都給阿文吃吧,他剛病癒,這幾天跟著嬸娘忙進忙出,已經快能當家做主了。」
武氏不由分說的拉過6進的手,讓他捧著小鍋,忙笑道,「阿文第一次套兔子竟然都能套到,估計是有幾分運氣吧,改天再套一隻就是,你看我們娘倆,就兩張口,也吃不完那許多,你們家多少人啊?這點肉都不夠你們一人兩塊子,快拿回去,等一下你們家該開飯了?」
6進是6大伯的二兒子,他並沒有跟6大伯身邊在家務農,而是跟村裡的一個木工學徒,如今已經四年了,據木工所說,在過兩年他就可以出師,到時候幫忙打些家什也是一份收入,總比一家子指望那六畝地要好的多。
在師傅家幹活,就是吃師傅家,住師傅家,只是今天下雨,他師傅顧忌田裡會發生水位上漲的事,所以才讓他回家幫忙看看,畢竟6家年年都要壘河堤救田。
寄人籬下,即使是一個村的,也難免有些不順心,6進看著小鍋里的肉不住的咽口水,強忍著被父親責罵的擔心,匆匆忙忙抬了回家。
6文並未說什麼,畢竟武氏已經把所有的兔子肉都做了,即使今天不吃,明天也會壞掉。
而且他也並不在意這些小事,6大伯幫他們家已經不計其數,只要能還的,別說是兔子肉了,就是龍肉,他也會給。
武氏端好了菜,然後就招呼6文吃飯,兩人還沒有開始吃幾口,6進又跑了進來。
原來他被6大伯教訓了幾句,不過6大伯並不讓6進把肉在端回來,如果把肉還回來,怕武氏心裡過意不去,只是把肉倒在了自家的碗裡,讓6進帶著幾個雞蛋,還鍋的時候一起還了。
6進看6文跟武氏驚訝的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嬸娘,都怪我嘴饞,不該拿嬸娘的東西回去的,爹都訓了我一頓,我爹還讓我帶幾個雞蛋給阿文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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