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竹香、薄荷香腌入味儿的粗盐倒进一个小钵里,捣得手腕酸都没捣好,气呼呼地把臼杵往旁边一扔。
左安礼:“……”
连系统都没眼看。
它不想承认这家伙实际已经有二十几岁了。
左安礼拿过臼杵慢条斯理地将粗盐研磨成齑粉,他举止端庄斯文,垂眸淡然的模样都可以入画了。
不像刚才白谨在那一直抓耳挠腮,坐没坐相站没站样。
左安礼神情自若,半天都没叫过累喊过苦,看上去并不费力的样子。
白谨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直白夸赞道:“少爷,你可真是厉害。要是你想当大将军,封狼居胥指日可待。”
左安礼哼笑一声,嗓音清朗干脆:“我还差得远呢。倒是你,堂堂男儿连捣个粉末都累得够呛,如此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行?”
白谨见他一个八岁孩子背着手,说得头头是道,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转念一想他竟是连个八岁大的孩子都不如,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我还小,长大了就好了。”白谨倔强地辩解。
左安礼懒得听他狡辩,独断专横地下了决定:“晚上跟我一起打拳练习,今晚我教你骑马!”
白谨知道他性子说一不二,也不反抗。
而且他没骑过马,对此还是很好奇的。
心里激动,期待的表情就带在了脸上。
左安礼见他还算识相,不再教训他,把捣成粉末的钵子往白谨面前一搁:“继续吧。”
白谨就把昨天过滤又煮过的透明碱水倒进去,搅拌搅拌,眼睛晶晶亮地献宝:“好啦!”
“再让工匠做牙刷就行啦!”白谨又跟左安礼碎碎念了牙刷是如何制作。
左安礼颔:“这事我会吩咐下去,你与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修习,明白吗?”
白谨小鸡啄米地点头。
古人嘛,一般都讲究修身治国平天下,理念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习。
不是所有人都是斗鸡遛狗的纨绔子弟的。
左安礼说话还是很有威信的,至少他说到做到。在一天的课结束后,天还没黑,他就拉着白谨一块儿去找了教习的武师傅。
这时候左县令也下衙了。
他看到两个孩子和武师傅出门,便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左安礼:“去学骑马射箭。”
院子里自然是不方便挥的,好在他们这儿离北方近,跟鲜卑女真人都有牛马互市的往来,所以修了专门的马场。
不是所有县衙都有马场的,马场也是有专门的吏员来管理,每年还会向朝廷缴纳规定的马上去,运用到军。队当中。
左县令摸了摸下巴,“我与你们同去。”
正巧这时左二郎跑了出去,他在家里早就待不住了。一听爹爹和哥哥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就是还不来找他。
人小玩心大的小家伙吵着要出去,左夫人约束不住他,只得让奶嬷嬷和两个丫鬟跟紧这孩子,放他过来了。
丫鬟婆子跟在他身上,追都追不住。
左县令拧眉看着两个丫鬟,左夫人和他一样喜爱节俭,并不钟情于奢侈享乐,身边伺候的人不多,就三个丫鬟和一个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