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犹犹豫豫小声的说,“抬到后山去,去”
“掩埋?”
“焚烧。”
!
今日听到的离谱事太多,6时礼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等等,刚刚那个人还在动,他没死!”左将军盯着抬出去的那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他没有死。
“去,让他们把他抬回去。”
“是,公主。”
谁知,士兵刚起身走了一步,破庙里跑出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身后紧接着还有一个年轻妇人,两人皆形容枯槁,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样。
那老妇人紧紧抱着被抬着的老翁,“军爷,不要带走我老伴,他没死,他没死啊。”
“滚开,他已经断气了,别妨碍我们,小心我们连你一起拉去烧了!”说完,一把将老妇人推倒在地。
老妇人重重摔在地上,恍惚了一下,又用尽力气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再次上前抱住老翁,“连我一起带走吧,我和老头子一辈子都过来了,绝不会分开。”
“妈的,贱人,你找死是不。”衙役说着拔出了刀,并将老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老妇人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大刀,反而趴在老伴儿身上,紧紧地搂住他。
“老伴儿,黄泉路上,我们一起走。”说完,缓缓闭上眼,安然赴死。
衙役见状,抬手就要劈下去,在这个地方,人命不值一钱。
在几人纠缠之时,刚刚紧随其后的年轻妇人用尽力气不要命似的朝外跑去。
“站住,你想死吗?”衙役立马追上去,重病的她哪能跑得过衙役,才跑了几步路就被抓住。
女子拼命挣扎,大声哭喊,“我已经离开五日了,我那孩儿还未断奶啊!求你们放我回去吧。”女子跪地乞求,泪流满面。
一衙役拿刀指着她的喉咙,“你染了瘟疫,回去了只能给你的孩子家人染上病,你回去干什么!”
那女子一怔,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瞬间瘫坐在地,失去了任何情绪。
衙役以为她想通了,正要收刀将她赶回去,却没想到那女子突然不要命似的拼命往外跑,竟然一时躲过了衙役的包围,从铁链下面钻了出去。
衙役们愣了一秒,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拔腿就追,很不幸,女子再次被追上挡住了去路。
“我不逃,军爷,我真的不逃,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我只是想回去最后看我的孩子一眼,远远的望一眼,绝不靠近别人,也不乱跑,就看一眼就立刻回来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不行,任何人不得离开这里,要是再不回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衙役举着刀丝毫不通人情。
那女子脚步踌躇,泪眼看着周围的衙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赌一把,一把推开一个衙役就要跑。
刚跑一步,耳边风声戛然而止,一把利刃直接刺入身体,鲜红的血像是失了闸的洪水不断流出来。
不远处的一行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安静如死。
这一切生的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女子没有回头看是谁捅了她,目光始终看向家的方向,满目清泪,嘴里喃喃念着儿子的乳名,坚持了几秒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再没了呼吸,那双眼也不甘心的睁着。
衙役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萧宜华心口一阵剧痛,抽出锦然手中的长剑径直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