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门显然没料到这个云起宗的弟子竟这么爽快地承认了,凝重的神色差点没把持住,他不死心,再问了一遍:“你可想好,说出的话收不回去,老夫事后可是会亲自告知你师父的。”
“嗯,您告吧,弟子没意见,是弟子逼着他出宗门,也是弟子为了好奇逼着他给弟子看臭臭画,然后也是弟子惹怒他,让他气得使出刨土刀。”
掌门脑壳突突。
这孽徒竟把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刀对着同辈下手,无视门规,罪加一等。
霍平:“……”
过程用啥不重要,一口气把结果说了成不?
凤清看也不看霍平递来的眼神,继续说道:“他拿着刨土刀追着弟子打的时候顺带一刀砸了个尾随的坏蛋,当然,这坏蛋后面想跑,霍道友危急时刻,拿出了他的神鸟,靠着天籁之音一举拿下这变态的坏蛋。”
凤清的声音不算大,当然也不是很小,周围听到的人一时凝噎。
呵,还天籁之音。
也不瞧瞧这张嘴在说的什么人话。
五个掌门面无表情,倒是对凤清错漏百出的说辞有些许赞同。
也不知这云起宗弟子是装的,还是真不是此人是魔修,但未有点出关于魔族的只言片语,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
在六宗会试上,混入魔族,若是被传出去,势必引出不小的纷争。
霍平偷偷瞅着自家师父的脸色,觉他师父神色虽然缓了一些,张嘴想说几句认同的话,不想反被陈掌门一眼瞪了回去,一阵哆嗦,赶紧点了几下头以认同凤清的话后便不再多语。
说多错多。
事已至此,陈掌门便不再多说什么,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他朗声:“来人,将这个尾随我六宗弟子的人带下去好生盘问。
我千山宗弟子虽事出有因,但还是给诸多修士带来了不便,从今日起,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在三月内,不得踏出宗门半步。
还有凤清,看在云起宗的面子上,今日之事老夫不追究,但晚些老夫还是会书信一封,向邵掌门说明一切,至于云起宗如何定夺,便与我千山宗无关了。”
一锤定音,加上凤清和霍平的一唱一和,还有五个掌门撑场,此事就算了事了。
而后,紧赶慢赶,在萧念、霍平、骆荣之间两两对决,赶在日落之前,争出了第三名。
今日的比试也暂时告终,六宗丰碑前的告示栏上,关于器修榜的排名也出炉了。
其中,前三为——温齐第一、于洛次之、萧念第三。
倒是今日惹得众修士议论纷纷的,还是前二的相争。
到底谁强谁弱?最终也没个定数,毕竟谁也不会料到,温齐和于洛的比试竟会以数茶叶告终。
对此,世人不谋同辞,将其戏称:一叶之差。
当夜,千山宗的囚水牢。
大水池的中央,悬着一方牢笼,半浸在水中,玄铁炼制的牢笼四周,穿插着数条铁链和银丝线,松松垮垮,缠绕里头的黑衣男子。
五位衣着不凡的掌门站在岸边,盯着牢中人,身上威压不怒而出。
陈掌门沉声:“我千山宗的飞丝铁蚣,染过你们无数穷凶极恶之人的血,你最好如实招来。”
时隔不过半日,那魔族原本的一身整齐的装束,早已凌乱不堪,他随意扫了眼五人,冷笑。
“若不是那该死的妮子,老子我还会在这?今儿,随你们怎么折腾,待来日,我魔族重振修灵界,可就是你们这群老秃驴来求老子的时候了,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吧,哈哈哈哈……”
那男子狰狞的目光毫无保留,兀自狂笑起来。
“疯子。”
陈掌门释放灵力,催动牢笼的机关,飞丝铁蚣被引动,原本静止不动的银丝,霎时跟疯了一般,纷纷从牢外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