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鈺剛才動手了是吧?沒看到,真可惜。」
宋言酌沒理他,只是低頭摩擦著指腹上的戒指,珍愛至極,心口盪著層層疊疊洶湧的愛意。
池鈺是理智的,清冷的,矜貴的,是這個世界上所有華麗詞藻才能堆砌出的最完美的人。
可卻會為了他變成另外一副樣子。
今天如果是池鈺腺體被毀,即便阮清告訴池鈺他的腺體是被人故意毀壞的,池鈺也不會遷怒阮清,更不會怪他為什麼不阻止。
阮清說的那句沒有義務,是池鈺以前教過他的話。
池鈺說過沒有人有義務無緣無故的幫你。
可現在池鈺無法控制的遷怒阮清。
不是池鈺自己腺體受傷,是他,是他的腺體被毀了。
所以池鈺控制不住遷怒本可以改變這件事情的阮清。
池鈺太愛他了。
他上輩子也享受過池鈺的愛,這樣炙熱的,毫無保留的愛。
可他不小心把那樣的池鈺弄丟了。
幸好他還有一次彌補的機會,他還有機會……
「你確定宋渝身上的監視器,不會掉是嗎?」宋言酌問余肖。
「你放心吧,今天池鈺要是找他,絕對36o度無死角的轉播,高清畫面,實時播報。」
宋言酌歪頭看著余肖,嘴角扯出一抹笑:「你今天就能看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動手。」
第74章你都可以,我為什麼不行
昏暗的地下室內隔絕了一切聲音,酒杯落在茶几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池鈺閉著眼,喉結滾動間酒精順著動作流進身體裡,短暫麻痹了他翻騰的恨意。
過了許久,地下室的門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池先生,人帶來了。」
宋渝被用力的推在池鈺腳邊,雙手被麻繩鎖縛,隱隱有血絲滲出。
「池……池哥。」宋渝睜大雙眼,掙扎的動作停下。
他又看向一旁同樣被捆著,默不作聲的梁遲。
一切都明了了。
宋渝本來還在想是誰綁架他,求財還是仇家,卻沒想到池鈺。
宋渝本來還有些驚惶,看到池鈺突然就不怕了,甚至還露出了幾分笑意,篤定道:「你知道了。」
卻沒說是知道什麼。
池鈺睜開眼,隱於昏暗之中的雙眸滲出幽暗的晦澀,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宋渝。
大概是怒到了極致,池鈺反而冷靜了下來,只是眼尾墜著淺淡的紅,在這樣暗的環境裡看的不太真切。
「宋渝,我很後悔。」池鈺的嗓音帶著某種壓抑的,陰沉的暴戾:「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兒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