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时间太久了。
为了尽快赶到函谷关那边,秦浮拿起为数不多的缩地符,面庞之上没有一丝心痛之意。
借助缩地符,半个多时辰的时间缩减到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刚好是一张缩地符所能使用的极限。
原本模糊的身影骤然变得清晰起来,身形略显踉跄,又朝前大步踏出几步朝前才稳住身形。
站立在原地感受着肌肉中的酸痛感慢慢消失,深呼吸了几口冷冽的空气,看向眼前不远处的军事重地。
函谷关依山而建,关内由于一片平原的缘故,如果放在白天晴朗的日子,那么站的老远也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函谷关。
近乎直上直下的陡坡,以中间的城门为分界点,朝两边绵延不知多少里。
此时正值深夜,那座防御工事却灯火通明,一缕缕黑烟缭绕升起,隐约还夹杂着些咽呜的嘶吼之声。
秦浮也顾不上还有些酸痛的脚掌,拿出一张轻身符贴在身上,脚步轻盈了几分,朝城门下走去。
“来者何人?”
还未靠近城门之下,一道魁梧的身形的橘黄色的火光之下若隐若现。随后一道怒喝之声便在城墙之上响起。
“蜀山弟子,拾剑者秦浮。”
小腿微微弯曲,随后身形一跃而起,在轻身符的作用下飘然落到城墙之上。
呼~
凌冽的冷风更重几分,插的城墙上的旗帜哗哗作响,也让秦浮身形一个不稳,连喝几大口冷气,出一阵咳嗽。
四位身佩战甲的士兵举起手中长剑对准秦浮身上的要害,面色严肃,战甲之上血迹还未干涸,脸庞之上有沾染着血迹。
先前那声怒喝之人面色带着肃杀,抽出一半的佩剑又放回了剑鞘之中,而后轻扣腰间的玉佩,下刻,秦浮从弥须戒中拿出玉佩,荧光萦绕。
“见过秦道友,还请勿见怪。”
那道魁梧的身形摆了摆手,身旁四位的士兵无声的收回手中的长剑,朝秦浮微微拱手示意,随后转身离开。
“函谷关镇军大将军,鄱定国。”
鄱定国看着面前一副公子哥模样的秦浮,藏在头盔阴影之下的眉宇不可察觉的皱了些许,语气中带着些许严厉,喝道:“深夜来访是何目的?这里不是你游玩之地,待到明天你离开…………嗯?!”
鄱定国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调动识海中的神念探查面前这个自称是秦浮的蜀山弟子是否是妖兽幻化而来,确定了的确是人族,但是鄱定国却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毫无灵力波动。
就……一凡人。
“你说……你叫秦浮……”
阴影笼罩下面,秦浮不太看得清对面这位镇军大将军的神色,但是听他的话语,却是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
“蜀山宗门后山的那个秦浮?”
“正是。”秦浮点了点头,“我先前在百里外的一个村子,深夜途遭妖兽的袭击,还以为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就来看看。”
鄱定国看向秦浮的眼神更加复杂了,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到到这里来看一下,在鄱定国看来秦浮已经凌驾了大多数人之上。
至于秦浮口中的妖兽,鄱定国相信,哪怕面前这个青年看上去没有一点灵力波动手无缚鸡之力,那漏网的妖兽也不会继续存活在大唐王朝的版图之内为祸百姓了。
“算是属于正常情况吧,长城的防线之上每天都在遭受妖兽的攻击,只是……”
鄱定国话语一顿,带上几分凝重,“最近妖兽来袭有点频繁,如果说先前三五天一闹,那么现在基本就是两天一闹。”
“最近要不是防线上面调动了附近的农司,还有巡察者的帮助,估计整条防线上线损失更大,纵然如此,至开春以来我这单单一个关卡就折了近二十个士兵,修士就占两个。”
“所有的关卡都这样被动的防守着吗?”秦浮皱眉不解的问道。
这位镇军大将军轻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不行,出了防线就是遮天蔽日的树林,草丛、沼泽士兵都是普通人如何在这种地形走行走?”
说完招了招手,转身朝面向妖域方向的那面城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