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家丁又来报,说是南林贾家的帖子又到了。
“不看,陈永安你帮我看吧。”
铃儿逗弄着蟋蟀,经过这几天的适应期,颓废的生活是让人越来越滋润舒心。
铃儿充分地感觉到,自己再这么下去,无论如何,也能半条腿跨进纨绔子弟的行列了。
“好咧,我来看,您休息着。”
陈永安狗腿地打开帖子,一目十行般地掠过洋洋洒洒几大篇纸张。
“啧啧啧,这文字功夫,不去考个状元,都对不起他。”
铃儿拿着个小树枝,推搡大个蟋蟀的后背。
“小黑,快咬它,咬它。陈永安,上面写什么了?快咬呀,白长这么大块头,怎么这么菜呢!”
陈永安拿起一盅蜜茶,喂到铃儿嘴边。
“无非是说,你父亲与他家以往情谊深厚。既然知道你到了余津郡,却不接待你,他家便是对不起你父亲,愧对多年前的情意。”
“真不要脸,好意思说和我父亲有什么情意!真若是有情意,我小时候怎么没被他家收留,而是被爷爷捡了去养大!”
铃儿小嘴都快撅到天上了。
她还保留这个身体里原主的记忆,一天饿三顿的日子,她可是没法忘记。
“啧啧啧!贾家可真是道貌岸然,脸皮巨厚!我看他们必然是对你有所图,你可千万别去,说什么都不去!”
陈永安将胸脯拍得啪啪响,
“他贾家官大又怎样,难道我陈家就怕他了吗!哼,陈家钱多,我拿钱都可以砸死他们!铃儿你放心,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从前天起,我就又开始练功夫了。”
“嗯,我当然放心你了!那个贾家,就算再来十封八封帖子,就算是八抬大轿抬我去,我都绝对不去!”
铃儿眉眼弯弯地望着陈永安,心里甜滋滋地。
下午,陈永安得去组织各个钱庄掌柜一月一次的集议,父兄还没完全康复,他是第一次不以旁观者的身份参加,很有些紧张。
铃儿在陈府待得有些闷,她想着钱庄都开在最繁华热闹的街道,自然扭着陈永安也要一同去,陈永安也乐得她陪着镇场子。
马车又稳又宽敞,掀开轿帘的铃儿,小脑袋拨浪鼓似地四面张望。
她曾经也是各大步行街、好吃街、酒吧一条街上的最炫名媛呀!
可怜被关在神梦阁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十年,灯红酒绿的生活,她已经脱离地太久太久,她以为对于这一切都已经陌生。
可是为什么只要被车水马龙的空气轻抚过,全身鸡皮疙瘩树立,如同充电一般,满血复活般地充满了熟悉感!
陈永安还在一旁唠叨,“铃儿先生,等会儿,我要是说错话了怎么办?”
“那个成衣铺一定不能错过!”铃儿搓手。
“铃儿先生,要是别人比我声音大,我抖怎么办?”
“这家的饰真是要亮瞎我的钛合金狗眼,不戴上几串,真对不起我这张脸!”铃儿捧着心口陶醉。
在一座金灿灿的铺子前,车夫停下马车,“二少爷,铃儿先生,钱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