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赵峥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买不到酒,那你就出点钱,找别的人代购不就行了?”
“哎呀,主人,您这话太有道理了,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别着急!”赵峥折扇扇着风,乐道:“但是这个法子,时间久了,还是会让其他酒坊的人看出问题来,那我们到了最后,还是买不到酒。”
“啊?”赵闲慌了,他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赵峥笑了起来:“所以,还是得收购粮食才行,粮行现在被各大酒坊以去年朝廷下发的契约文书挟持,无法给我们出售粮食,那就想办法,组建一个收粮队伍。”
他颇有见地地说道:“我再拨给你六个人,买一辆大木车,去往乡下收粮,价格么,比粮行的高出个一两成,总能收到一些散粮的。”
“此外,再对外放出风声去,说我们天仙醉因为买不到粮食,打算派人去附近的城池运粮回来酿酒,把各大酒坊和粮行,故意刁难我们的事情也散不出去。”
“啊?主人,如果这么做的话,那不等于是把我们自己的缺点,主动暴露了出去?”
赵忠有些为难起来。
赵峥笑道:“你懂什么,商战如战场,敌人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只要我们天仙醉里,能拿出酒水买售卖,就可以稳住人心,而且……我打算带着人,往黑市去买粮。”
“黑市买粮?”赵忠眼里满是疑惑不解之色。
赵峥便把黑市的事情,与赵忠说了一番。
“哎呀,主人若是有这个黑市,那我们完全就不用担心酒坊和粮行对我们的封杀啊!”
“嘿,事情成与不成,那尚未可知呢。”赵峥满眼不在意之色,“当然,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黑市购粮失败,我们狼狈往他处城池购买粮食回来酿酒罢了。”
赵忠听着主人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语,内心的情绪,却非常紧张。
他往赵峥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主人,有句话,奴仆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峥乐了,“你不会是想往酒里掺水吧?”
“我怎么敢坏了主人天仙醉的招牌呢?”
“那你说吧,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赵忠一听,便直挺挺地跪在了赵峥跟前,慨然道:“我这些天,也打听清楚了,是那个叫做仲永宁的人,故意带头领着其他的酒行欺负主人,所以我想……”
赵峥眼睛一眯,手中折扇扇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想什么?”
赵忠磕头道:“请主人给我自由身,那之后我做的事情,便都与主人无关了!”
“我想携带一口刀,夜间摸进这仲永宁家中,为主人扫荡前路,小人没有什么别的奢求,只求主人到时候,能赏我一口薄棺便可!”
赵峥听了这话,倒是不生气,反而有点发愣,“赵忠,我值得你这样为我以命换命?”
以头贴地的赵忠激动道:“我自从在战场上被人陷害落败被俘之后,从来没有人把我当人看,只有主人把我当个人看!”
“甚至,还对我委以重任,将酿酒的事情,全权交付于我!”
“这是何等的信任和器重?”
“常言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主人如此看重我这样一个无用之人,我自当请命,为主人扫平前路上的所有阻碍!”
“只要这个仲永宁一死,到时候临江城上下,将无人再敢执意和主人作对!”
“而且,小人也打听清楚了,此人家中虽然有些仆从,但是却无一个战奴。”
“我是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走下来的人,虽然战败被俘了,但是也请主人放心,寻常人等,十余个在我眼中,也不过是绵羊猪狗罢了。”
赵峥心情复杂,他拍了拍赵忠的肩膀,“你去告诉兄弟们,酿酒从现在也换地方,等会儿和时志义他们,一块儿往城外去,此外我书房内所有手札,全部密封运走。”
“主人,我绝对没有想趁此机会逃走的想法,我……”
赵忠心里惶恐,以为赵峥是不相信他,怕给他恢复自由身之后,自己溜之大吉了。
赵峥笑道:“傻小子,留着命,将来结婚生子传宗接代,杀人这样过于直接的事情,脏了自己的手,可不太好……”
赵忠听了这话,激动得眼泪不住往下流。
“主人之恩情,赵忠来生来世,也难报答万一!”